風黎隻道:“沒意思。”
還好衆人的注意都被唐阈吸引了去,不然溫焯當時那失落的表情是決計藏不住的。
待衆人回歸正題,再次看向溫焯時,他的表情已然恢複如常。
風黎看着他,忽而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又是在煉獄聽的八卦吧?”
溫焯笑笑不語,風黎就當他默認了。
但她若是心細觀察,溫焯低頭笑的有些勉強,總之是有些苦笑的意味。
可她偏就心大,沒有去細琢磨,隻覺得自己猜對了,便又問:“那螣蛇和金神左耳挂着的那條蛇,難不成真是同一條?”
“溫兄說是,那便确實是真的了。”方珞的聲音溫潤又肯定,沒有絲毫的懷疑。
溫焯擡頭去看他,兩人視線相交,良久無言。
衆人看不透他們在想什麼,但又莫名覺得他們眼神兒之間,有什麼旁人不知曉的事情。
方珞莞爾一笑,又道:“溫兄博識,可願講講其中淵源?”
“他博識??”
風黎覺得方珞在說胡話,滿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方珞,“你确定?”
方珞不語,似乎在等溫焯自己開口。
溫焯忽的笑了道:“博識真沒有,不過是恰巧知道些而已。”
“你真知道呀!”
方蕪的好奇之心按耐不住了,催促道:“那你快講講那螣蛇為什麼會成金色?”
溫焯不經意的看了眼風黎,長長的舒了口氣,繼續道:“既然衆望所歸,那我就說說我知道的。”
衆人一副眼巴巴要聽故事的樣子。
“剛剛你們講了,諸神之戰期間螣蛇參與其中,它做的那些事兒我就不多說了,那時候諸神混戰,衆神都自顧不暇了,誰有空去管它這些。大概是到了諸神混戰末期,蓐收,都知道吧?”
他說完也不等人回話,自問自答道:“就是你們所說的金神。”
“他呢,為人就偏愛多管閑事,就連那花花草草被毀燒了,都得憐憫半天,說白了就是有點兒傻白甜……”
“你夠了啊!”風黎忍不住打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的是誰?”
溫焯如實道:“蓐收啊。”
“你說的可是位真神!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敢……”
風黎說到這壓着怒氣,低聲道:“敢這麼評價真神,你是不是瘋了?”
溫焯:“……”
風黎一如既往的慫,說完溫焯趕緊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念叨着。
“無意冒犯…無意冒犯…他口不擇言慣了,都是瞎扯的…瞎扯的…神明勿怪,見諒…見諒……”
“嘀咕什麼呢你?”溫焯伸手拍了下風黎的頭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你可閉嘴吧!”風黎狠狠的瞪了溫焯一眼。
方蕪催促道:“好了好了,你接着講你的。”
溫焯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講故事道:“當時螣蛇殺戮不斷,肯定要斬殺才能平息。不過像螣蛇這樣的大妖兇獸也有挺多的,誰也不會特意去找螣蛇,趕上誰算誰的,反正都會選擇滅了螣蛇。”
方蕪聽的于心不忍,喃喃道:“它難道…就必須死嗎?”
方珞解釋道:“這樣的妖獸留着就是後患,滅了就是最好的根除,那時世間混亂危難,神以大局為重,猶疑顧慮的話,會成為潛在的危害。”
“對,本該是這樣。”
溫焯接着道:“可這小破蛇運氣好,偏偏遇上的是那個傻……”
風黎狠撞了下溫焯杵在桌子上的胳膊肘,溫焯吃痛,瞥了眼風黎後,無奈改了口。
“蓐收,偏偏遇上的是蓐收!”
風黎滿意地點點頭。
溫焯繼續講:“螣蛇兇猛異常,蓐收不善戰鬥,與其纏鬥許久才将其制服,因此還受了些傷。可蓐收心性善良,并沒有斬殺螣蛇的,他有意放過奄奄一息的螣蛇,可誰知他前腳給螣蛇放走,後腳那個螣蛇就差點兒被另一位強神給斬殺了……”
衆人聽的認真,尤其是方蕪,明明是已成定局的故事了,她卻提心吊膽的擔心着螣蛇,手心虛汗,微微握拳等待着溫焯接下來的轉折。
“說來也巧,蓐收也不知道怎麼就去而複返了,瞧見了螣蛇生死攸關那一幕,竟是想也沒想就沖過去替螣蛇受了那緻命一擊。就這樣,那小破蛇的命就算撿回來了。”
方蕪松了口氣,感歎道:“金神也太好了吧!”
“好個屁!”
溫焯悻悻然道:“為了個妖獸把自己搭進去,但凡有腦子也不至于這麼傻,本來就受了傷,還逞強救蛇,救的還是個禍害……”
風黎又是撞了下溫焯的胳膊,“你這麼激動幹嘛?好像你當時在場似的。”
“我……”溫焯話剛出口就沒了聲音。
風黎接過話:“你什麼?你連我都打不過,歇會兒吧。”
“你——”
溫焯什麼也不想多說,開始撸袖子,“來,咱倆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