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陽光刺眼,天氣也燥熱的很,衆人不約而同的在昨晚吃飯的大房子門前集合。
風黎來的時候,方蕪正在分發着什麼東西,待她走近也被塞了一把。
她低頭一看,被塞的是一捧新鮮的紅色小果子,便問方蕪道:“哪來的?”
方蕪忙着分發給衆人,頭也不回道:“唐門主摘的!”
被提到的人,聽言似乎有些不悅,湊去方蕪那邊道:“阿蕪,不是說好了喚我名字就行,你這樣的稱呼我,我不愛聽。”
方蕪尴尬的笑笑,不太好意思道:“就…還是有點不太習慣。”
唐阈道:“多念幾次就習慣了。”
旁觀的風黎挑起一邊眉毛,看着眼前倆人,總覺得氛圍不太對勁兒。
方蕪含糊着回完唐阈,才轉頭走向風黎,解釋道:“這些漿果都是半山腰上長的野生果子,就是村子後面那座山上的,是唐門……”
她說到這突然停頓,飛快的看了眼唐阈,果不其然那人正注視着自己。
方蕪便迅速改口道:“…是唐阈怕大家早上不吃東西就趕路,特意去摘的。”
一旁的唐某人,聞言會心一笑。
風黎聽完,隻有冷哼一聲,心道:他可不是怕大家餓,是怕你餓。
呵呵,這頭臭豬。
事實上風黎想的一點都沒錯,唐阈摘了一堆漿果全塞方蕪随身的小布包裡了,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其他人。
隻是方蕪傻乎乎的不明所以,見人就當早餐給分出去。
殺手們不敢拒絕,接過後又不敢吃,捧着漿果陷入吃還是不吃的糾結。
溫焯得知是唐阈摘的,沒吐口水都不錯了,更别說吃了。
而方珞…選擇視而不見。
倒是風黎,連着吃了好幾個,不得不說,這漿果酸酸甜甜的味道還真是不錯。
她嘴裡咬着沒吃完的漿果,手上就迫不及待的轉起飛升筆。
果不其然,西北方位感應依舊強烈,也就是說他們決定翻山是正确的選擇。
既是如此,衆人便不再耽擱,跟着風黎齊齊上了路。
團隊人數劇增,氣勢唬人,就連爬個山都顯得浩浩蕩蕩。
風黎沖在最前面帶路,方蕪依舊是拽着方珞的袖子前進,盡量不讓自己拖了團隊進度,而唐阈緊跟方蕪身後,方蕪快他就快,方蕪慢他也慢。
溫焯本是溜溜達達,非常懶散地前行,由于看不下去唐阈的跟屁蟲行為,在翻了個無數個白眼後,選擇眼不見為淨,加快了步伐沖到前面,與風黎同行。
跟随唐阈的那些殺手們不敢靠的太緊,與他們五人分開些距離,隻是遠遠的跟着。
泑山雖然不高,但卻艱險陡峭,稍有不慎摔了下去,即使不死也得斷個胳膊腿兒。
然而地勢惡劣,但若作為古國邊界,倒是個天然護國城牆。
不過,對于眼前爬山的這些人來說,險要地勢根本不算什麼……當然,除了方蕪。
風黎滿懷信心的越過泑山,已知信息是山這邊是守衛家屬村遺址,越過泑山是羲禾國遺址,加上飛升筆感應強烈,不論有什麼東西在迎接着他們,她都已經暗暗搓手,躍躍欲試了。
巴不得直接撞上審判目标。
可當他們真的費勁兒越過了泑山,卻隻剩目瞪口呆了。
風黎想了許多可能。
什麼邪魔鬼祟,什麼怨靈惡魂,亦或是羲禾國大批行屍走肉的遺民。
隻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幅景象。
不知安靜了多久,溫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迷茫的望着前方,嘴角一抽道:“這兒曾經有個古國?”
方蕪也是望着前方一臉茫然,下意識地回道:“按理說,是的。”
溫焯單挑起一邊眉毛看她,又看向前方,仍舊懷疑道:“你确定?”
“你要這麼說的話……”方蕪苦笑道:“我不确定。”
溫焯:“……”
方蕪當然不敢确定,因為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黃沙,一眼望不到頭那種。
連塊石頭都沒有,此番場景,誰能想象這兒曾經有個奢華繁榮的古國?
唐阈愣了許久才回過神兒,然後走去問身後的殺手。
“阿四,确定這座山就是泑山嗎?”
那名殺手猶豫了片刻,卻還是堅定道:“回門主,确實是泑山沒錯。”
唐阈又問:“關于羲禾國的傳聞裡,有沒有提及過羲禾國的滅亡過程?”
那名殺手想了一會兒道:“關于羲禾國的所有傳聞裡,救世版本諸多,但都不曾有其滅亡原因概述。”
風黎此時,正不死心的轉動手中飛升筆,偏偏就是感應強烈,沒其他指引了。
忽而聽到唐阈和殺手的對話,她猛的想起方蕪之前提及的羲禾國傳說。
以國為陣,困魃于此,也就是說這兒應該有個陣才對。
她立刻轉頭問方珞,“你熟知列陣,你看看,這裡可有什麼隐藏的法陣?”
方珞沒半秒猶豫,斬釘截鐵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