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焯瞥了眼唐阈,再鎖定方蕪,然後怒其不争道:“既然你受傷了,怎麼不先給自己包紮?”
方蕪苦笑道:“那是因為我沒什……”
風黎斥道:“别廢話!你那包紮的東西呢?趕緊拿出來!”
唐阈臉上看起來沒什麼血色蒼白得很,但還是盡力讓自己的表情柔和。
“阿蕪聽話,先處理傷口。”
方蕪歎了口氣,在三人的注視下給自己那道微不足道的皮外傷撒了藥,又包紮了層軟布。
整頓完畢,她還擡起來給三人看看,“這下行了吧?”
方蕪見唐阈笑了,臉色也比剛剛強了點,便扶着他起身,囑咐道:“注意傷口,剛剛包紮好不要扯開了。”
唐阈沒說話,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是一點也不遮掩。
此時,兩個旁觀者,互看了眼對方,然後默契的翻了個大白眼兒後,選擇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四人朝方珞那邊走去,溫焯走的快在最前面,風黎剛剛沒注意,此時走在他後面,他腰間那鮮紅一道是那麼的明顯。
“欸?溫焯,你那鋒芒是幹嘛了?怎麼都染成紅的了?”
溫焯茫然的回頭,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除了鋒芒外倒沒什麼血迹。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剛收回鋒芒的時候,光顧着看唐阈的好戲了,将武器随手往腰間一甩,全然沒注意給自己的‘銀色腰封’換成了‘紅色腰封’。
“哦,沒什麼,就是剛剛……”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眼睛倏的一亮,打了個響指道:“我知道了!”
風黎一愣:“你知道什麼了?”
溫焯道:“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風黎:“???”
溫焯不再多說,轉身加快幾步去方珞那邊,叽裡呱啦的和方珞說了一堆。
等風黎過來的時候,隻聽到了尾聲,好像是兩人達成了什麼共識。
溫焯道:“對!就這麼辦!”
方珞道:“嗯,此法可行。”
風黎:???
唐阈傷的重,但有方蕪扶着,也算走的快了,他倆趕過來的時候,風黎正是一臉懵。
“風黎姐姐,怎麼了?”
風黎眼神撇向另外倆人,“我覺得你應該問問他倆是怎麼個情況?”
方珞視線被方蕪肩膀的包紮吸引,凝起眉頭問道:“知有,你的左肩?”
方蕪心裡叫苦,怎麼才能向他解釋,這傷根本不用包紮呢?
算了,解釋不清。
方蕪苦笑道:“受了點小傷。”
雖然方蕪特意強調小傷的小字,但方珞那眼神兒已然藏不住,隻不過不是對方蕪,而是方蕪扶着的唐阈。
方珞冷聲道:“他自己站不住嗎?”
唐阈被他這冰冷的眼神看的背脊發涼,忽的直了身子,“阿蕪,我沒事了,不…不用扶了。”
方蕪:?
“行了,都别閑聊了!”
溫焯打斷幾人,催促道:“抓緊破陣吧!”
聽到這話,風黎立刻收了看戲的姿态,眉頭舒展開來,轉頭向方珞确認道:“他說的是真的嗎?能破陣了?”
方珞嗯了聲,“溫兄所說的方法合理,可以一試。”
溫焯得意道:“沒辦法,我就是太聰明了!”
風黎懶得接他的話茬兒,滿心都是趕緊破陣,“别廢話,趕緊說怎麼破。”
溫焯手扶在腰間,猛地一甩抽出腰間鋒芒道:“破陣不是五缺一嘛,現在不缺了。”
風黎頗有些無語道:“你别跟我說這法器能當個人用。”
方珞解釋道:“法器品階不同,所蘊含的靈力不同,高等法器的靈力甚至比大多數修煉者的靈力還要高出許多。”
風黎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溫焯的法器,不解道:“你是說他這鋒芒真能當個人用?”
方珞實話實說:“溫兄的法器确實靈力不凡,不過法器不是活物,并不能當個人來用。”
風黎眼神兒在他倆身上來回切換,“那你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溫焯不解釋,直接将鋒芒塞到了方蕪手裡,後者一臉懵,風黎卻懂了。
“是讓方知有拿着法器,占一個破陣的位置嗎?”
溫焯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方蕪慌了,連忙推脫道:“我…我不行吧,我不會用法器,而且我……”
“不用你會,就是讓你拿着這東西站在那就行了。”
風黎說着又道:“鋒芒有足夠的靈力,你是個活人,這就夠了。”
方蕪不懂,但大家既然都覺得沒問題,那應該就是沒問題。
“…那好吧。”
萬事俱備,方珞開始向衆人說下關于五行陣的注意事項。
“據我剛剛觀察所得,此陣五行方位為東木、南火、西土、北水、中位金,最強方位是火,最弱方位是土。”
他說着自己去往中位金,站定後道:“中位乃主破陣者站位,我便站在金。”
随即他指揮着其他人道:“風黎乃水系妖,站在南位火最合适,溫……”
方珞話未出口,溫焯就自己主動走向了北位水,方珞則直接跳過了他。
“西位土是最弱方位,知有,你拿着鋒芒過去足以。”
“然後,就有勞唐門主去站下東位木了。”
衆人站畢,方珞便掏出五張黃紙紅字的符,分散于每個人的坑位面前落下。
“破陣期間,切記不可離開自己的站位,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衆人點頭示意。
方珞再次強調道:“因現在未知破陣後會如何,所以諸位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記着咱們因五行循環命運相連,隻要不離開自己所站的方位,就一定共生共滅。哪怕是這座城毀了,咱們也會掉進同一片廢墟。”
衆人還是點頭示意,方珞不再多說開始驅動法陣。
随着他嘴裡默念着什麼,五人所在坑位的黃紙紅字的符開始聚集靈氣。
金、火、水、木、土坑位依次籠罩起五行之氣。
刹那間,流光瞬息,風氣掀起飛沙走石,如此持續不過須臾,便又漸漸沉靜了下來,塵埃落定。
嗯…這就結束了?
風黎這麼想着還未待去看其他人,便聽到方珞一句急促的:“别動!”
然後她便看到唐阈離開了東位木,再順着去看,她愕然的發現,唐阈所去的方向,本是該站着方蕪的西位土竟然空了。
四人因為唐阈這突然的撤離,被法陣反震的猛咳出一口鮮血。
還未待風黎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她就腳下一空,也消失不見了。
剩餘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