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笑意顯露，落在阿芙眼底已然不加掩飾，“依臣妾所言，皇上不妨試試，宮中有這麼一個惡毒之人存在，臣妾等實在後怕，隻怕不找出幕後真兇，後宮是不會安甯了。”

潇霁光沉沉看了她一眼。

趙貴妃盡力端着笑，良久，聽他道：“既然要查，就都查了吧。”

趙貴妃勾出笑，暗示身邊的宮人，說：“皇上英明。”

舒小儀被趙貴妃的宮女推上前，左右瞧了瞧，就屬她在最前邊顯眼。

因為清音閣堂間做得小，幾名低位份的坐不下，就站在兩側，離得近，聽得也清楚。

舒小儀不知所措了起來：“臣妾認為貴妃娘娘的提議極好，又能擺脫柔充容的嫌疑，還能找出幕後真兇。”

潇霁光厭煩地皺了皺眉，冷聲道：“那就先從長春宮開始查吧。”

舒小儀臉色一白，下意識看向趙貴妃，卻見趙貴妃垂眸撫弄着腕間的玉镯，神色淡淡，顯然不打算替她說話。

劉慶寶一揮手，兩名嬷嬷上前，恭敬道：“舒小儀，得罪了。”

舒小儀強撐着笑：“臣妾問心無愧，自然不怕查。”

長春宮在東六宮，劉慶寶帶了不少宮人，不僅搜宮，就連舒小儀身上首飾都查了一遍。

首飾容易被忽略，剛剛阿芙提出，舒小儀就眼尖地擦幹淨了。

劉慶寶帶來白日用得口脂，太醫查過并無問題。

宮妃住得殿宇依次查過，離清音閣越來越近，潇霁光的臉色也越來越沉，失望、後悔交織成網套在阿芙的身上。

阿芙看清楚了，他在後悔為何會選擇她這樣的女子，他在失望阿芙也沒逃過名為宮廷的染缸。

她出身低，杜皇後、趙貴妃，甚至是謹妃，安妃，她唾手可得的位分權勢，都是她花了幾倍時間努力才能獲得。

潇霁光的目光最終鎖定在她身上，“查吧。”

阿芙不動聲色，對上趙貴妃含着笑意的眸子時，不覺感到寒涼，宛若冬日寒冰。

舒小儀笑意藏不住，心咕咚咕咚跳動，厭惡掃過阿芙的肚子，如聚霜雪，清麗脫俗，宛若天上仙子的面容上，夾雜了算計與精明。

潇霁光也不喜歡這類女子。

她的眉眼很像母妃，但母妃遠沒有這等下作的算計手段。

劉慶寶帶着人入清音閣寝殿搜查，阿芙不動如山，桌上喝了一半的蛋酒已經沒了熱氣，氣氛緊張。

趙貴妃平日不和潇霁光多有相處，到了這個關頭，也隻能夾緊尾巴。

“皇上，大事不好了！慕容主子突然血崩，太醫們回天無術，殁了！”

“怎麼會這樣？”趙貴妃不可置信，“一開始不是好好的嗎？求皇上一定要為慕容妹妹做主，為妹妹求一個公道！”

趙貴妃似做不忍，羅帕擦拭眼角的淚。

阿芙愣愣，定落在貴妃身上，貴妃轉開目光，面容微微僵。

她為何要……為何要對慕容小儀趕盡殺絕！

阿芙捂住肚子，疼痛的感覺刺骨，一抽一抽不停歇，如山雨欲來。

“阿芙。”潇霁光這次不想聽她解釋了。

劉慶寶膽顫心驚：“皇上，清音閣也沒有問題。”

都沒有問題，那哪兒還能有問題呢？

宮裡妃子表妹風光靓麗，背後腌臜事兒可不少。

今天和你好，可能肚子藏了壞水，明天就背後插刀。

不過為了子嗣，為了蘭珩想，劉慶寶開口：“柔主子有孕，不能動了胎氣，今天天色晚，各位主子們都沒休息，皇上您看？”

潇霁風甩袖：“既然查不出，以免再起紛争，柔充容近日就不用出瑤華宮了。”

“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