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淌,倏忽間,幾日時間便已過去了。
甯靜美好的清晨裡,烈日刺破雲霞,萬丈的光輝霞光還未散去,村子裡的人早已醒來,各自為生活奔波忙碌。
葉芷蘭在家中安心養傷,對去杜家幫忙表現自己更是沒有絲毫興趣。
微風輕輕吹過樹梢,葉芷蘭在院子裡懶懶的伸了個腰。
葉芷蘭的心情現在是愉悅的,現在的身體倍兒棒,十分輕盈健康,完全沒有以前勞累過度的身體那樣沉重疲倦。
“小姐,該走了,伯舟叔要出發了。”
阿牛拎着小包袱在門口,瞧了一眼門外,對裡面葉芷蘭喊道。
“好的,這就走吧。”
葉芷蘭跟着離開院子,跟着伯舟叔的驢車一起前往縣城,院子裡隻留了元香,獨自在家中看家。
坐驢車需要掏幾文錢給伯舟叔,但是省了很多勁,一起走,安全還有保障,不願意掏錢的也有,在車下面一起跟着走就行了。
一路說說笑笑,一群人便來到縣城。
如今還算海晏河清,什麼兵匪或者索賄之事還是比較少的,幾人規規矩矩排隊便順利進了城中。
幾人分開,約定好未時回去,若是趕不及的,可以找個親戚家住一晚,明天再跟車回去。
葉芷蘭和衆人分開後,帶着阿牛在市集逛了起來。
縣城裡十分繁華,到底是江南之地,文氣也很重,一個縣城就經常看到三三兩兩的文士聚集。
葉芷蘭一邊熟悉環境,一邊觀察各個店鋪,看看最近熱銷的物品,了解物價。
不過,現在賣的好的産品和後來的差不多,唯有物價和布料有點差距,這主要是因為過幾年秦王造反。
雖然這場叛亂很快被消滅了,但是幾個月的造反時間依舊引起了很多影響,譬如糧食缺口、兵患匪患等等,養蠶人家不是人遭了禍,便是蠶遭了禍,元香的去世也是這些事的影響。
一路走過去,葉芷蘭帶着阿牛逛了幾家銀樓和胭脂鋪,看了現下時新的胭脂水粉和首飾,又去布莊扯了幾塊布料,便往一家雜貨鋪走去。
可惜沒有帶元香,帶着阿牛這個鐵憨憨,也沒法讨論這些胭脂水粉和首飾的好壞,葉芷蘭心中有些遺憾。
雜貨鋪的生意看上去并不太好,店門口一個年輕夥計正站在門口攬客,看見過來的葉芷蘭,小夥計趕緊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東家過來了,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
看到阿牛身上抱着的幾個布料和買的東西,小夥計很有眼色地想要趕緊接過來,阿牛憨憨昂着腦袋,看了一眼葉芷蘭,見葉芷蘭點頭,阿牛才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遞給小夥計。
葉芷蘭走進雜貨店,環視了一圈周圍環境,才發現雜貨店實在有些暗了,雜貨鋪的生意确實不太行,這麼熱鬧的集市,她現在過來也過兩三人在挑選。
要知道雜貨鋪賣的可不是什麼奢侈品,不過是普通用的雜物,利潤并沒有多大,這人少自然賺的就更少了。
“東家。”
櫃台後面的胖掌櫃擡眼一看,便發現這是自家的小姐,現在是東家了,掌櫃趕緊上前喊人。
“王叔,這店裡怎麼這麼黑。”
葉芷蘭瞥了眼櫃台邊一個百無聊賴都快要打瞌睡的小夥計,朝着胖掌櫃詢問道。
聽了她的話,胖掌櫃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
“是有些暗了,不過小姐你不怎麼接觸生意不懂得,這店裡光線是黑了點,一則是因為這店裡也沒什麼生意,二則是店裡有不少物品不能适合被光照到,因此黑點才好。”
胖掌櫃笑呵呵地解釋道。
葉芷蘭瞥了一眼胖掌櫃,也沒說什麼,隻是指着店裡的那個夥計笑着詢問:“這個夥計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之前的夥計走了嗎,這個夥計似乎很清閑啊?”
要知道,門口那個夥計,雖有些骨瘦如柴,對自家東家可是殷勤備至,從門口搬東西,到屋裡端茶送水,現在還在打理着貨架,看那架勢,也是個經常做的。
而店裡這個,在葉芷蘭進來的時候還在打瞌睡不說,看到東家的時候那雙眼睛透着賊光,油裡油氣的,這也是剛剛阿牛站到葉芷蘭身邊,就怒瞪那個小夥計的原因。
“害,這是我本家侄子,奎叔的兒子說去了府裡,來信說要接他們老兩口養老,奎叔走了,我看夥計就少了一個,想着再招一個過來看着才穩妥。”
胖掌櫃也瞪了一眼那個打瞌睡的小夥計,把他拉過來,讓他給葉芷蘭請安問好。
真是不成器。
胖掌櫃看着沒眼色的自家侄子,心裡也氣也想給他兩腳,要不是自己隻有三個女兒,也不至于非要拉拔這不争氣的侄子。
“不用,我自己先看看。”
葉芷蘭擺擺手,沒讓那小夥計靠前來,繞過胖掌櫃,打算往樓上瞧瞧。
瞥見将買東西的大媽笑盈盈送出去的瘦夥計,葉芷蘭心中一動。
“小城,過來,你陪我上去看看。”
向着瘦夥計招了招手,葉芷蘭帶着阿牛向樓上走去。
下面的胖掌櫃面色有些不好看,皺眉指了指自家不成器的侄子,到底沒說什麼,一揮衣袖朝櫃台走去。
他那個侄子垂頭喪氣地跟在自家叔叔後面,連連伏低做小,告饒讨好。
葉芷蘭并不關注這兩人的眉眼官司,一行三人上了樓上。
樓上人更少,隻一對年輕夫妻帶着一個小娃娃在貨架旁挑選着鞋子,看小娃娃的手裡還捏着一個店裡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