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就要是孫兒的滿月酒了,此時宜靜不宜動。
隻待滿月酒過後,親朋好友離開了,時機剛剛好。
不過,還要找個好的理由,萬不可牽連我兒。
要是我這病早些查出來就好了,反正我也沒幾天好活頭了。
秦家婆婆心中盤算着,還有些懊悔。
若是能早知道,她就早些動手,婦人難過生産關還不是尋常事。
“阿家,阿家!”
孟惜文喝完雞湯,看着婆婆略略失神的眼神,有些好笑,不過還是掩飾住,隻是柔柔地喚着婆婆。
秦家婆婆目光聚集在孟惜文的臉上,眼神略略有些閃爍,又極快地掩飾住:“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想要的?”
孟惜文左手輕輕拍拍婆婆的手背,嗔怪道:“阿家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不過她也沒真想要婆婆的回答,隻是說說罷了。
緊接着,又說到:“阿家煮的雞湯甚是美味,一不小心就喝完了。”
說完,她莞爾一笑,将空碗放到秦家婆婆面前,示意婆婆看看,雞湯喝的很幹淨。
秦家婆婆神色淡淡,沒有說什麼,隻是問道:“你可還要喝?”
孟惜文讪讪地搖搖頭,心中很是感念婆婆的照顧,自己能擁有一個好婆婆,實在是幸運。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樣貌中正的年輕人走進房内,手裡還提着一個油紙包。
“郎君。”
孟惜文有些喜悅又有羞澀地喊道,偷眼瞧了眼婆婆,見她沒有什麼異色才放下心來。
秦家婆婆見兒子進來,走上前給他撣了撣衣服:“今日怎麼回來的如此遲。”
秦元義把油紙包放到一邊,先給母親行了一禮,才說道:“今日同窗小聚,便多飲了幾杯。”
秦家婆婆走近前來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不高興道:“酒是穿腸藥,還是要少喝。”
看了眼旁邊的孫兒,又繼續道:“都是當阿耶的人了,還這麼不曉事,你小心熏着我孫兒。”
絮絮叨叨了一陣,秦家婆婆才停止了念叨,很有眼色地準備出去,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隻是在走之前,她還是不忘囑咐秦元義:“等會去洗個澡,不然不要到寶兒那兒去,省的小孩子家家的被熏着了。”
秦元義連連陪笑,唯唯應諾。
待婆婆走後,孟惜文看着秦元義,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秦元義将桌子上的油紙包拿過來,放在孟惜文眼前晃了晃。
“這可是我從慶元樓專門給你打包的燒雞,想不想吃?”
孟惜文又感動又好氣地斜了眼秦元義,嘴角揚起笑意,心中暖暖的,最終還是軟軟地說道:“想吃。”
“那就等會吃。”
秦元義直接說道。
看了眼旁邊的兒子,秦元義準備走過去,想要看看自己一周都沒見的兒子。
“郎君現在還是不要過去吧,小孩氣清,郎君一身的酒味,妾身擔心攪了咱們孩兒的清氣,不若還是等會沐浴一番後再去看。”
孟惜文有些為難,還是開口攔住他前進的腳步,示意他趕緊先去洗漱,再回來看兒子。
秦元義停住腳步,片刻後點點頭:“還是夫人想的周到,我先去洗漱一番,再來見你和孩子。”
又定定地看了眼孩子,秦元義方才戀戀不舍地轉身離開。
走出門口,秦元義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了屋内,屋裡孟惜文正溫柔地哄着寶兒,周身溢滿了了母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