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漸戳戳系統:“我的數據面闆在哪看?”
系統:“沒有這種東西,宿主血量固定400點。”
“鬼都上千點血,我就隻配四百活到老?”蘇漸難以置信,“你可想好,咱倆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了,一榮俱榮一死共死。”
威脅沒用,蘇漸頹廢地倒回床上,偏過頭看躺得闆闆正正的莫迪。
溫娜是個好孩子,臨走之前還給莫迪擺了個舒服安詳的姿勢,好巧不巧和古地球某種渾身纏繃帶的屍體姿勢差不多。
再一看她極長的指甲,又有點像僵屍。
蘇漸立刻坐起來,無頭蒼蠅般在拘禁室裡轉了一圈,最後抓住救命稻草般打開小窗子,向外面求助:“有人嗎!”
“這裡出人命了!”
八卦是人類的本能,更何況這一片拘禁室住的都是死刑犯,都知道莫迪那些詭異的往事,支着耳朵等這邊的動靜。
拘禁室隔音效果不錯,先前的動靜沒鬧到衆人皆知,于是蘇漸一喊,就有人賊眉鼠眼地探出頭來,目光猥瑣又驚疑地看了眼蘇漸。
“這麼快?”
蘇漸忽略滿含惡趣味的問題:“她死了,怎麼通知警察?”
混亂之地出不了正直的人,死刑犯們聽到這話意味深長地起哄起來,空蕩的走廊回蕩着瘋狂的笑聲。蘇漸微不可察地挑眉,取出他的激光槍。
“哈哈哈哈……我還真想看看盧卡那老家夥看到警報的臉色啊,莫迪是不是跟他動過手啊?”
“剛殺完人在氣頭上呗,盧卡倒黴哦。”
死刑犯肆意嘲弄,沒人注意到激光槍悄無聲息地被扣動,蘇漸面不改色,緩緩把槍從窗口挪開,歪頭看向對面被打穿腦袋的死刑犯。
有傷口,但沒有傷害,被打中的人隻感覺一道涼意穿過,來不及判斷那是什麼,灼燒感就開始猛烈地攻擊,痛得他抱頭哀嚎。
慘叫很突兀,總算止住了笑聲,蘇漸彎腰也彎累了,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說:“就是這麼死的。”
所有人臉色劇變,等最後一點笑聲的回音消磨完,蘇漸關上窗戶隔絕慘叫,想了想,用被子把莫迪包起來。
可别屍變了,人還能被吓一吓,僵屍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蘇漸長歎一口氣,還好激光槍對人無害,否則他真不一定敢開出那一槍。先前莫迪身上的槍洞已經完全愈合,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迹,除了破損的衣服。
門鎖輕輕“嘀”了一聲,聲源大概來自門外,因為西裡斯推開門的時候提示音變響了一些,随着門闆轉動改變位置。
蘇漸乖巧地坐起來,和他打了個招呼。
西裡斯的目光在他和被牢牢包裹住的莫迪之間來回遊移,脫口而出:“悶死的?”
蘇漸:“……我沒動手。”
“她能給自己裹成這樣?”西裡斯反手推上門,隔絕其他死刑犯探尋的目光,“你們認識?”
“不認識,我來的時候就這樣。”
不管西裡斯如何問,蘇漸都咬死不認識莫迪,也沒有碰她,沒有第一時間解救是因為他以為這人很冷。
西裡斯眉頭緊鎖,盯着個人終端,語氣不善:“你怎麼沒選床位?囚服也不換,對着一層被子坐了幾個小時?”
天地良心,蘇漸前世今生第一次進警局,這裡的拘禁室和他老家也不太一樣,誰知道自助流程還這麼複雜啊。
西裡斯大概也隻是找個由頭罵他一會,發洩一下問不出莫迪死因的憋屈,冷着臉指揮蘇漸把兩組上下床複原,然後挑了個莫迪沒染指的位置,在床頭感應裝置掃描個人終端後蘇漸拿到了人生第一件囚服。
“傻子才往這跑。”西裡斯走之前還不忘罵,“你報假警不會是來學習經驗的吧?”
蘇漸送西裡斯離開,有意無意往門口一站,在各位死刑犯面前亮了個相,沒人敢吱聲說他剛掏出一把激光槍打人。
蘇漸對西裡斯假笑:“疑罪從無啊疑罪從無。”
疑罪從無在霍塔星的本土化說法應該是警署懶得查,西裡斯嘴上質疑,實際也不想加班,用個人終端指揮機器人搬走屍體,冷冷地掃了一圈看熱鬧的死刑犯。
有人不怕死地吹口哨:“盧卡怎麼沒來?見到死的也害怕?”
“你不害怕就塞你床上。”西裡斯穩定發揮。
蘇漸關門換囚服,用每個床位标配的紙筆寫下第一天的日記:
“達成吓唬人和吓唬鬼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