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招待還是要招待的。
點好餐,我收起菜單,正準備走,坐在位置上的士道倏忽叫住我。
“說起來,剛剛起就很在意了,小星滿懷裡抱着的小熊,是誰送給你的嗎?”
士道指着我懷裡的小熊問道。
“啊,你說這個。”
我将手中的毛絨泰迪熊遞到他面前。
“這個是足球社的比賽獎品。”
玩偶是小光準備的,商店街出身的她不僅打通了阿姨們的人脈,甚至還是個潛藏的夾娃娃高手。因此足球社的獎品一大半都是出自于娃娃機裡。
這對運氣極差,同時也從來沒夾中過娃娃的我來說,這樣的獎品比直接在商店裡買的還要稀奇。
而士道的這句話,也讓我想起了正事。
我有些欣喜地問道:“隻要參加比賽赢了就可以拿到,一會兒你們要不也去試試?”
士道搓了搓下巴,眉眼彎彎:“足球比賽嗎?小星滿原來也會踢足球呀。”
“不是我,這個小熊是别人送我的。”
“莫非是男生?”,士道壞笑。
我點點頭,不解士道問這些的意圖。
這與性别有什麼關系?
士道沒有解釋,反而吹起口哨。
婉轉的音色在空氣裡劃出一道清脆的轉音。
“輸給個莫名其妙的野小子了,看來得給他上一課了,我說的對吧,天才大哥~”
“……”
冴短暫地安靜了幾秒,托腮回眸,眼底泛着森冷的寒氣。
“随便。”
……
這是……同意了的意思嗎?
我和士道相互看了一眼。
冴如果不願意的話應當會直接拒絕,憑借多年相處的經驗,我遲疑地朝士道點點頭。
是同意了吧。
“那之後我們一起去足球社看看吧,比賽還蠻好玩的。”
我乘勝追擊。
既然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許了。
見冴并沒有再多說,似乎之後的行程就這麼草草定下了。
情況順利得讓我有些意外。
我笑着将小熊放在二人的桌面上,再次仔細端詳了冴的表情,既沒有皺眉也沒有耷拉着嘴角,剛剛陰恻恻的眼神仿佛是我的錯覺,可我還是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
明明窗外陽光明媚,空氣裡忽然間彌漫起不知從何而來的冷意。
“呐,我還有個問題哦。”
好奇寶寶士道同學再次舉起手,像隻慵懶的樹袋熊般絲毫沒感覺到剛剛的異變,拖長的尾音抓得人心癢癢。
兩人桌平湊起來的咖啡桌在少年那寬長的身軀下顯得格外狹小。
他揚起嘴角,指着站在不遠處偷偷觀察我們的同學:“那種衣服,小星滿不穿嗎?”
被指到的方向傳來一小聲驚呼,然後又很快滅了下去。
我順着他的指尖望去,大概是害怕士道那張不良少年的扮相,站在那裡的同學嗖的一下就躲了起來,隻剩下來回擺動的窗簾。
盡管沒看清楚,不過作為同班同學的我自然是知道剛剛的姑娘身上穿的是什麼。
我馬上理解士道的意思。
這家夥……
想看女仆裝啊。
這個年紀的男生真是沒品又下流,但像士道這樣直言不諱的家夥倒是第一次見。
和他的外形流氓的氣質出奇的一緻。
“因為剛剛結束輪班我就脫掉了。”,一改之前的笑容,我木着臉解釋道。
“冴想看嗎?”
沒想好什麼理由推辭,隻好将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冴也扯進來。
此時此刻的我期待他像往常一樣,冷着臉,像個老頭似地說,無聊,沒用的打扮簡直是浪費時間,之類的話。
冴對足球以外的事沒興趣。
按照剛剛對去足球社爽快的回答,比起繼續在咖啡廳消磨時間,他現在應該還蠻想立刻就去球場肆意地馳騁吧。
“行啊。”
“?”
“我說,行啊。”
冴重複了一遍。
窗外的陽光恰巧照在他身上,少年還是之前那副托腮的動作,不過目光卻落在了桌上的小熊玩偶上。
背着光的他勾起嘴角,看上去比剛才多了絲溫度,可這不似平日的反應卻又透着幾分捉弄人的意味。
“等等,你認真的嗎?”
聽到這樣的答複,還是兩遍,我有些懵。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糸師冴嗎?
居然會贊同士道的話……總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有哪裡不太一樣。
我震驚地看着冴,少年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轉而又恢複熟悉的冷酷表情:“有什麼問題嗎?”
“……不”,想到之後的安排,換衣服這種小小的要求其實也談不上麻煩,我隻好硬着頭皮說:“好吧,我知道了。”
士道馬上朝着冴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冴沒搭理他,颔首閉目,像個上了年紀在養神的老頭。
見狀,我也沒什麼要交代了,不尋常的地方太多,但現在我隻想趕快去後廚将食物端給這兩尊大仙,然後馬上沖去球場,優先解決壞甜心的事。
這樣想着,我加快了步伐。
———
更衣室裡窸窸窣窣響起布料摩擦和拉鍊提起的聲音。
按照冴和士道的要求,我将上午才脫下的女仆裝再一次套在身上,對着化妝鏡把綁帶在發間系好。
發型沒問題,早上的妝也沒掉多少,将裙擺的褶皺撫平。
凜說我變了很多,可是鏡子裡的我還是很平時沒什麼不同,還是那個我。
雖然無法在用普通一次來形容,但是說特别的話又有些誇張。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臉頰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有些紅撲撲的,和上午凜的笑容如出一轍。
對着鏡中的自己輕笑一下,将化妝鏡收好,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開凜的聊天界面。
關于冴的到來,我本應該馬上就告訴凜的。
可是現在出現了另一個變數。
士道龍聖。
聯想到在「Blue Lock」時期士道就與凜起過沖突,就連U20比賽的時候,那兩個人看上去也相當不對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