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離實在太遠,對方所在的店門前隻有一張供客人落座休息的桌椅,要是靠得太近難免引起懷疑,即便如此卻并不影響扶黎看清對方的樣貌。
男人面色冷淡,雙腿交叉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搭膝一手端着茶杯輕抿茶水,淡金色半長發自頸肩散落,相貌優雅而俊美,淡金的眼瞳仿佛璀璨的寶石,隻是随意坐着便像是一幅畫一般。。
又是一位大美人,扶黎微薄的顔控屬性差點被激活,深感這個世界的美人太多,随便在街上一走都能碰見幾個。
坐在那裡正是四獸神家之一,犬神的附身者裡見莉芳,也是最受教會倚重的一位,平時都在四獸神家的宅邸或是教會内部難得能在外面遇見。
昨夜的事情過後,現八一大早便找上信乃,通過信乃又聯系上了事務繁忙難得能碰上的裡見莉芳。
因為接受了現八的牛肉賄賂,信乃非常負責任地将事情轉告了裡見莉芳。
身為伏姬瘋狂粉絲的點大法師是個麻煩人物,莉芳原本并不想去見這一面,但事有輕重緩急,深思熟慮後莉芳還是答應了下來。
趁着早上去教會前還有些時間,莉芳和信乃一起來了古那屋,一到古方信乃就跟出來放風似的,瞬間跑沒了影,隻留下莉芳一個人面對讓人頭疼的點大法師,幸好點大法師對自己不受待見這一點有自知之明,硬是壓下身為粉絲的激動之情,一本正經彙報起了這次的事件。
随着點大法師的叙述,莉芳放下茶杯,眉間也不由自主蹙了起來,直到對方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瓶中隻裝了小半瓶透明液體,微微晃動間卻折射出神秘的幽藍色,讓人目眩神迷。
這一刻裡見莉芳的冰山臉竟浮現出驚訝的神色,雖然隻是一瞬,也足夠讓人瞧得清清楚楚。
而在不遠處假作觀賞風景的扶黎也收起懶散的作态,銳利的目光掃過玻璃瓶又迅速轉開。
黃泉之水,沒想到這麼快就在這個世界碰見了,比想象中來得容易,看瓶子裡剩下的份量已經有一部分被用掉了。
扶黎無意識點了點唇,腦海中思考着——不知道這東西被用到了誰身上,還有沒有救回來的機會。
接下任務後自己完全沒想起這回事,鬼燈也沒提起過,但以對方那樣嚴謹的性格,應該早就派人對此研究了對策,當務之急是再回一趟地獄。
在小世界就是這一點不方便,互相之間沒辦法聯系,一有點事兒隻能來回跑。
扶黎想了想,掏出一隻紙鶴附靈,藍色靈光閃過紙鶴抖抖翅膀慢慢升空,仿佛在尋找方向滞空片刻後才猛然加速,快到隻在空中留下一道虛影。
他現在實在是沒辦法走開,隻能拜托阿福和阿年幫他跑一趟了,幸好地獄入口離他們的住處并不遠,應該能很快趕回來。
而扶黎自己得找個辦法混入古那屋那群人當中,因為這張臉已經被看過的緣故,他現在倒是開始後悔當初随意暴露面容了,早知道蒙個臉,也不會出現這種不得不戴面具的情況。
但想要跟他們徹底混熟就不能一直戴着面具,這光是理由就不好編,如果随便編一個但卻不慎露餡又被發現,到時别說融入進去,可能随時都要被懷疑。
扶黎隻能讓阿福他們去地獄的時候順便幫他跟鬼燈要點易容的藥,最好是那種微調面部的,易容後和原來有點像但又不會覺得是一個人,這樣他自己照鏡子也不會感到奇怪别扭。
不過之後的這一切都要等阿福阿年回來後再說。、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實在是太無聊,扶黎在路邊咖啡店坐了一上午,下午正考慮要不要換個地方坐,放出去的紙鶴終于飛了回來,并且帶回了好消息。
扶黎擡手找店員結賬,随後帶着紙鶴一路趕到城外,在城外一座亭子裡和阿年接上了頭。
一進亭子扶黎便東張四望,腦袋左右轉了好幾圈才問:“阿福呢?沒跟着一起來嗎?”
阿年歎氣:“阿福膽子小不敢到帝都附近,說是害怕這裡的教會,他最近沉迷看小說,小說裡十個教會九個是反派,他又隻會‘窩裡橫’,我幹脆讓他别跟着出來。”
扶黎眨眨眼愣住了,時間一久他差點忘記阿福的本性,當初那個每次出門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設的小鬼如今已然脫胎換骨,對内家務萬能、炒菜小能手,對外小嘴嘚吧嘚吧能說個不行,在外人眼裡可不是個光燦爛小妖怪,但現在看來阿福膽小的性格依舊殘存了一點點。
“行吧。”扶黎表示明白了,對阿年伸伸手:“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吧。”
阿年拍拍身上的小挎包,認真點頭:“拿到了,好幾瓶藥,藍色瓶子裡裝的解毒藥,紫色瓶子是易容藥,一顆可以管一周,鬼燈大人囑咐說在快失效的時候立刻補吃一顆,效果就會繼續續上,這一瓶可以堅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