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莊介自己也考慮過這點,但綜合考量下來還是更偏向前一個結論:“在附近我嗅到了比較濃的妖氣殘留,對方不管有沒有捕獵雞,但一定在這兒停留了很長時間,才會留下這麼濃的氣味。”
扶黎有一點被說服,并且在接下來自己也找到一些佐證,比如地上雖然殘留了捕食痕迹但卻不多,一看就有刻意處理過,如果是一般野獸絕不會去處理,吃飽了直接扔下獵物跑走就是。
而如果捕獵的那隻動物真是他們要找的目标,是老虎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野外的老虎幾乎很少捕捉這種肉少毛多的獵物,一口下去全是毛,剌嗓子不說還吃不了幾口肉,連個十分之一飽都填不滿,因此它們更傾向于捕捉鹿、野豬之類的大型動物,能夠滿足它們旺盛的食物需求。
信乃提議要不要再往深處進去一些看看,或許對方就藏在這片林中。
莊介拍拍褲腿黏上的草屑和泥土站起身:“裡面也沒有多深,我進去探查過,味道不濃,大概早跑走了。”
又一條路被堵死,信乃無語望天,他煩躁地抓抓頭發:“既然這裡找不到,今天就回去吧,這又不是我們的任務,線索也隻有那麼一點,找不到就找不到,它要是真的對人類有敵意,肯定會再次出手,現在要麼就等着,等線索自己送上門。”
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推己及人,如果他是對方根本不會待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山林,很容易一找一個準。
他會選擇人員密集區域,善用自己的小體型,再加上外形是貓,藏起來輕輕松松,從路邊走過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駁雜的人類氣息更是影響莊介的氣味追蹤。
總而言之,對手比較難纏,一朝一夕間找不到頭緒,隻能暫緩進程。
莊介也無可奈何,好在他也不是那種會為難自己的,有關信乃的事情除外,因此隻在周圍又略看了看,就決定打道回府。
扶黎悄悄背過身望向對面的佐井巧,見幾人還在忙活,趁他們看過來的當口連忙做口型,表示有事先走。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懂,但這邊信乃和莊介已經準備要走,他也不好多耽擱,很快跟上去。
回去的時候莊介和信乃共乘一匹馬,以前都是莊介坐前面,信乃坐後面抓住他衣服。
最近信乃不是虛嘛,莊介不讓他坐後面了,一定要信乃坐前面,怕他路上抓不住摔下去。
信乃一萬個不樂意,覺得坐前面像個小孩兒丢人,使勁兒伸伸胳膊抻抻腿,試圖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弱,不會抓不住人。
他的據理力争十分有效,下一秒莊介就不耐煩的直接将人提上了馬,往前面一安,動作熟練一看就不止幹過一次。
“……”信乃一臉不高興,抱着雙臂坐在前面。
扶黎忍笑翻身上馬,一聲清脆的馬鞭響,兩匹馬一前一後絕塵而去。
城郊處人煙稀少,不必收着速度,馬兒眨眼間便跑出很遠,快到街市的時候才緩緩收了速度,開始慢悠悠的小跑,這樣的速度即使路邊忽然竄出個人來,也能及時勒住缰繩停下來。
正這麼想着,前方的棕色馬匹忽然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尖銳嘶鳴,莊介一手勒住缰繩,一手護住身前的信乃不滑落,邊不得不慶幸堅持讓他坐前面,坐後面搞不好真會滑下去。
扶黎緊跟勒住缰繩,身下的馬兒不安地原地來回踱步,扶黎四外看了看空空蕩蕩的街道不解:“怎麼回事?”
前方莊介也也在四外看:“剛剛有個黑影突然竄了過去,我以為是誰家小孩兒。”
結果停下來後才發現什麼都沒有,要不是他和信乃都看到了,差點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
“是不是誰家養的貓狗。”信乃見找不着也不擔心,跑得這麼快肯定不是小孩兒,剛才減速及時更沒擦到,那東西大概率沒受傷,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呢。
莊介點點頭:“先這樣吧,我們繼續趕路。”
小巷陰影中,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靜靜注視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扶黎若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