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鹿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上的,至少信乃這十八年沒怎麼吃過,以前村裡有獵人偶爾獵到也是帶到城裡賣了錢回來,自己可舍不得吃,反而是後來村子被毀他們住到鄰村的教堂之後才跟着神父們蹭過幾次村裡人送來的鹿肉。
但那都是神父給村民看病,村民們為表感謝才送過來的東西,自然不會送太多,剩下的還得拿去賣錢換藥吃,他們每次也就隻能分上兩三片嘗個鮮罷了。
信乃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實在令人憐惜,即使可憐的理由非常不值得,扶黎還是忍不住像對待阿福阿年那樣,聲音夾起來一點點:“不就是鹿肉嘛,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上山打獵,别的不說一兩頭鹿肯定輕輕松松,想要活的就抓活的,不想要活的那就更簡單了,怎麼樣?”
怎麼樣?聽起來可太棒了!
信乃瞬間由悲轉喜,他高興道:“那我推薦月湖旁那塊地方,因為正好在山腳海水草豐茂,經常有人在附近目擊到鹿群活動,那麼多鹿捉到的成功率一定很高!”
想想到時候一整頭鹿身上各種部位随便他挑,信乃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仿佛眼前已經有大塊新鮮的肉在向他招手。
正高興着,不成想莊介又來給他潑冷水:“那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再過三個月帝為了保證獵物能繁衍生息都城内包括周邊都會開始禁獵,一禁獵就是至少半年,到時候别說是鹿就是抓隻兔子都困難,你想吃上至少等半年。”
什麼?!
晴天霹靂!
信乃努力算了算時間,不太确定看向莊介:“有三個月我怎麼都該好了吧?”
就是斷腿都該好了,相比之下他隻是稍微虛弱了那麼億點點,怎麼想都比斷腿斷手的症狀要輕,不能夠不好。
面對信乃期盼的目光,莊介可疑地沉默住了,隻有一碗鮮雞湯被端到他手邊:“多喝點。”
信乃:“……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做不到嗎?”
莊介歎了口氣,直言道:“按常理來講是能做到的,但結合你最近的行動軌迹、遇事概率以及性格特點,可以合理得出結論——恢複時間不定,大概率幾倍拉長。”
"哈哈哈。"
扶黎沒忍住笑出了聲,兩隻眼睛彎彎的好像月牙,他道:“這我可就幫不上忙了,等過上幾個月天氣熱了,就算去離帝都很遠的地方獵了鹿也不能久放,吃個一兩天肉就會壞。“
哪像現在冰天雪地肉凍住了能放很久,想吃幾天就吃幾天。
“”什麼?!又一個晴天霹靂,信乃聽完人都傻了,痛定思痛後發誓道:“接下來一個月除非天塌下來否則我哪兒也不去,安安心心在家養病。”
“真的嗎?古那屋和教會都不去了?”莊介瞥了他一眼。
信乃咬着牙,看起來很想原地反悔,字一個個從齒縫間蹦出來:“是、的!都、不、去!”
說話氣勢是很足,但說出來的話不知怎的很難讓人相信,不過莊介沒有當面否定他的積極性以免他當場掀桌,桌掀了事小飯掀了事大,客人可還在桌上呢,這頓飯還吃不吃了。
“诶,你有這樣的志氣,我感覺很欣慰。”扶黎捧場地拍拍手,好像自家小孩兒考了個好成績一樣,戲非常多地給他承諾:“你要是真的做到了,除了鹿其它的也不是不能順手獵幾隻給你嘗嘗。”
其它要順手被獵的動物:……謝謝,我們沒有惹任何人。
話說,這邊除了鹿還有别的可抓的嗎?
兔子?太簡單了,漫山遍野都是,抓起來沒有一點成就感。狼?山上有狼嗎?就算有抓狼也不太好吧,看着也不太好吃的樣子……
腦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礙于對當地的了解,他隻能想出野鴨、野雞,最多再加個野豬,多的實在想不出來。
不過最重要的不是獵物而是技術,獵物再多沒有技術也不行啊,扶黎評估了一下自己的技術,自信地決定到時候臨場發揮,有啥打啥絕不空軍!
信乃美得冒泡:“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一定得帶我去。”
啊,綠水——
啊,青山——
啊,肥美的小鹿,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