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這邊也格外重視這次打架鬥毆事件,光是頂事的大家長就來了三個,外加五個不講理,隻為了給孩子撐腰的熊家長。
龍爸和姜寒煙作為主導人,仔細跟老師打聽了半天,确定隻是朋友們鬧矛盾後,才徹底松氣。
誰敢想啊,他們剛還在氣象局給人家打工呢,猛地就接到電話說自家孩子突然跟人孩子打起來了。
他們龍族的小崽子,跟人類小孩打起來了!
龍族家長直接就是一個天旋地轉。
龍爸更是連龍遷被扒皮抽筋,遣送回裡世界這個糟糕結局都想好了。
直到看到孟黎好手好腳地站在走廊上,龍族家長才卸了勁,安下心來。
龍爸長得格外符合大衆對于知識分子的想象,戴着金絲眼鏡,渾身寫滿了儒雅随和。
而書靈口中格外厲害的高嶺之花龍王姜寒煙,卻一點也不冷漠。
她不但态度溫和地同林書渝說再見,還細心将孟黎送到校門口,确定他家保姆來接他了,才帶着身後一大幫龍回家。
黑發紅唇的大美人,微微一笑都感覺她背後自帶百花盛開的背景,何況還格外親切地和他們說話。
别說是第一回見到姜寒煙的林書渝和孟黎了,就連剛跟對方面對面待了許久的班主任都還沒從美顔暴擊中回過神來。
一上車,龍爸率先摘了裝飾用的眼鏡,興沖沖地問道:“你們那個小朋友真的畫符成功了?”
“當然!”龍遷驕傲地點了點頭。
龍爸:“厲害了,這年頭竟然還有人類全身心地信仰神明啊?”
姜甯:“?”
龍遷:“?”
“什麼信仰神明? 這個符不是隻要有一個很相信的東西就能畫成功嗎?”姜甯不解道。
龍遷:“對啊,爸,你是不是記錯了,阿黎是因為相信阿渝才畫成功的,哪裡來的神明。”
這個符本身就比較古老,龍遷又說得那麼肯定,一時間龍爸也不确定起來,他點了點太陽穴,轉頭看向姜寒煙:“是這樣嗎……”
姜寒煙沒接話茬,隻慵懶地杵着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姜甯軟乎乎的頭發。
小輩遇到的事情,隻要沒有危險,她都不愛插手。
畢竟隻有自己親身經曆才是最珍貴最有趣的,不是嗎?
而姜甯則被龍遷話裡的信息炸得腦子懵了一瞬,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什麼,什麼相信阿渝,他不是相信科學畫成功的嗎?”
“啊?我之前沒說嗎?”龍遷睜大了眼睛,“我一開始也這樣以為,但他不是一直沒畫成功嘛,我就想阿墨說過的,隻要阿渝說,哪怕再不可思議,再不符合科學,阿黎都相信,這怎麼看,他最信的其實是阿渝嘛。”
“确實哦!”姜甯又恍惚又驚奇,“你小子什麼時候那麼聰明了?”
“我一直都很聰明好不好!”龍遷不滿地反駁了一句,然後端正神色道:“這事别跟阿渝說哦。”
姜甯:“為什麼?”
龍遷:“你傻呀,這一說,阿黎多尴尬,弄得他好像是僞科學主義者一樣。”
姜甯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看着難得靠譜起來的龍遷,她還是點頭答應了下。
直到後來,她再回想起這次的談話,隻覺得相信龍遷判斷的自己才是真的傻……
————
高中生的時間安排永遠是緊湊的,吸收新知識點,複習舊知識點。
公式、單詞、要點,霸占着學生們全部的精力和時間。
要不是阿墨這個突然又從旮旯角裡鑽出來的小書靈,四人小分隊差點就要忘記了關于精怪的事情。
林書渝好心情地同他打招呼,“阿墨,你怎麼來啦?”
阿墨卻有些慚愧地作揖道:“林姑娘,實在抱歉,我這回是專程為了阿頓之前的無禮行為來道歉的。”
小分隊面面相觑,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姜甯皺起眉,還是不信自己之前的直覺會出錯,“表裡世界不太平是他說來騙我們的?”
“那倒不是,”阿墨擺擺手,“我是為了阿頓沒說清楚這件事來道歉的。”
他大概從沒有道歉過,短短一句話就已經臉色漲紅得厲害,但他依舊為了朋友連連作揖,說了下去,
“十幾年前,表世界有一處靈氣怨氣都格外充足的地方不知道被誰打通了,偏偏表裡兩邊都沒發現問題,導緻有不少精怪通過這個漏洞随意進出兩界,其中不乏一些窮兇極惡的精怪,在表世界造成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直到最近,兩界才發現這麼個漏洞,裡世界自然是理虧的,再加上有龍族這個特例,最終裡世界決定無條件篩選一些合适的精怪前來解決。
但是……這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所以,總之,唉,因為林姑娘的特殊性,以後恐怕會有更多的精怪來到你們身邊,且不知好壞。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阿頓卻含糊其辭,這實非君子所為,實在抱歉。”
小分隊這才恍然大悟,再看看眼前還深深躬身的阿墨,紛紛擺手表示沒有那麼嚴重。
畢竟阿頓壓根就沒有義務跟他們說清楚這些。
可沒想到阿墨人小小一個,脾氣卻格外倔,非要負荊請罪才肯罷休,林書渝慌亂地想阻止他下跪,結果一不小心就将人拎了起來。
阿墨像個小手辦一樣的被拎着晃蕩,糾結不已:“林姑娘是喜歡這種道歉方式嗎?也不是不行……”
林書渝藏在桌下的腳指頭一瞬間縮起,尴尬得放也不是,繼續拎也不是。
突然她的餘光掃到跟着他們慌張的孟黎,他臉上還帶着沒消退的迷茫,林書渝眼睛一亮,連忙讓他将之前畫好的符紙拿出來:
“阿墨,你教我們怎麼用這個符咒來抵消可以嗎?”
本就還在愧疚的阿墨自然無有不應,他三兩步跑着湊近,嚴肅地摸了摸符紙,“是質量很高的符紙呢,孟公子畫的嗎?”
龍遷自豪點頭, “他厲害吧?正好你也在,可以試驗一下該怎麼用這個符。”
這個方法的後續步驟格外簡單,符紙燒灰,加入最純淨的山泉水,然後再抹在畫符人的眼皮上就可以了。
但四人小分隊在第一步就卡住了。
他們沒人有打火機。
請罪的阿墨格外積極地舉手道:“我來想辦法。”
話音未落,他就鑽回書裡沒了蹤影。
最近在看偵探小說的龍遷瞬間戲精附體,嚴肅道,“他很有可能要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