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穆懷瑾一向寡言,此刻坐在一旁調息,其餘幾人都湊在一起閑聊。
奔走了一天,此刻方才有機會相互介紹。
男修名為曲沐遙,乃是玄鶴門弟子。作為仙盟常駐的三個頂尖三甲宗門之一,玄鶴門内亦有化神大能坐鎮,而曲沐遙便正是那位化神大能雲渺真人的關門弟子。他随師尊專修道法,年紀輕輕已是金丹巅峰了。
另一位女修則出身杏林苑,乃是苑長的首席弟子,名為白芷,是一名金丹中期的醫修,她多年專心鑽研醫術,頗為了得。此前使團遇襲,亦是靠她給衆人不斷療傷,方才得以撐到雲溪宗前來相救。
二人皆是各自宗門派去仙盟駐守的弟子,半年前方才入職,這還是第一次随高階修士出門曆練。
一時寒暄已畢,唐羨魚便不動聲色地向兩人打探,此前究竟發生何事。
曲沐遙性格跳脫,他聽見唐羨魚的話,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跟衆人抱怨道:“我原本以為在仙盟混個幾年,回去就可以升管事啦,還不用天天聽我師尊唠叨。誰知道第一次出任務,便遇到這種破事啊!”
他這個性格倒是跟陸怡很合得來,聽他這麼說,陸怡便笑道:“你還敢嫌棄化神大能?”
“陸道友你是不知道,我那師尊啰嗦得很,每天沒事就在我耳邊唠叨。”曲沐遙聽聞此言,更是向陸怡大吐苦水:“尤其是你們這穆少宗主升境至元嬰後,他更嫌我丢人,每天催我修煉,就差提着我的耳朵,問我什麼時候能到元嬰境界了!”
幾人皆大笑,天縱奇才穆懷瑾害人不淺啊!
不過想來雲渺真人定是十分寵愛曲沐遙,方才養成了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白芷性格溫和,柔聲向衆人解釋原委:“一個月前,我們便完成了上一個宗門的定級事宜,正使帶着我們前往雲溪宗,原本十日便能到的。誰知行至半路,他卻突然說自己見到一位故人,便抛下我等追了出去。”
曲沐遙接道:“是啊,我們在客棧等了那老頭幾日,他都沒回來,我們便帶弟子前去尋找,又找了好幾日,才見到他在跟人鬥法。”
在二人解釋下,雲溪宗幾人方了解了大概。
原來使團尋到正使之處,便是那山谷附近,當時正使與灰衣人僵持不下,眼見即将落敗。
使團衆人前去相助,仍是不敵,隻能暫且撤至山谷之中。灰衣人卻已是殺性大起,便追了進去,于谷中設下幻境。衆人被幻境所控,弟子們心境不穩,終是自相殘殺、全部陣亡。
再後來便是雲溪宗人到來,救了他們兩個,正使卻是就此身殒了。
言及此處,二人不免有些低落。
這時穆懷瑾睜開雙目,道:“那灰衣人乃元嬰巅峰,正使僅為元嬰初期,就算加上你們幾個金丹,實力仍然相差甚遠,自是不敵。”
唐羨魚有些好奇地問穆懷瑾:“少宗主不也是元嬰初期嗎,為何你能傷到那灰衣人?”
曲沐遙插嘴道:“你們少宗主可是當世劍道第一天才,你懂不懂!他可是劍修!而且是天才劍修!越級殺人有什麼難的!以你們少宗主的能耐,若以命相搏,連面對大乘修士也是有一搏之力的。”
唐羨魚心道,都說劍修戰力強悍,卻沒想到能連躍兩個小境界傷人。看來不能怕賠錢,還是得好好培養劍修弟子,将來都是雲溪宗的護身符啊!到時候劍修在前沖鋒,符修在後控場,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她正心裡美滋滋的想着,卻聽穆懷瑾問道:“那你二人可知那灰衣人為何要殺正使?”
二人均是一臉茫然,他們趕到之時,灰衣人與正使已是争鬥許久了,而且不知為何,衆人到了之後,他們兩個便沒有再說過話,隻是沉默鬥法。
唐羨魚聽聞,便猜測道:“想來那灰衣人原本是欲隐藏行迹的,誰知卻被正使認出,還追了上來。他怕行迹敗露,因此打定主意滅口,所以不遺餘力地也要殺人。”
看來這可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了。
她與穆懷瑾對視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問。
這廖弘究竟隐藏了什麼秘密,五年前假死脫身,五年後還要殺人滅口。而且此人還關系到穆清晖以及雲溪宗的賬務虧空,以及那名夜探雲溪宗的神秘人究竟是誰,廖弘身上實在是太多秘密了。若有朝一日再見到他,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見曲沐遙與白芷也不了解内情,幾人又閑聊了一會,便各自調息去了。
待到第二日準備啟程,卻見曲沐遙與白芷在一旁商量了一會,然後前來向雲溪宗衆人辭行。
衆人疑惑兩人為何突然離去,白芷便解釋道,如今使團衆人皆以罹難,因此他二人準備先返回仙盟彙報此事,便不去雲溪宗了。
這下雲溪宗衆人傻眼了。
唐羨魚艱難開口,問道:“你們走了,那我雲溪宗定級之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