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娓豎起耳朵，聽着細微的動靜，搖搖頭假裝為他們考慮：“這種關鍵時候，誰會把線索直白告訴你？就算線索真給我們，錯亂記憶下的線索，你要怎麼辨别真假？”

她頓了幾秒，繼續道：“考場上的學姐确實是在找江青羽，可學姐學長們的意識明顯不清醒，我隻是試探性指路，他們就被牽着鼻子走。”

“那我們現在手裡的線索難道要全盤推掉嗎？”

姜娓：“倒也不至于，挑挑揀揀還是有部分能用的。”

周西然似在平衡利弊，沉默幾秒後道：“記憶混亂，但如果把混亂的記憶變成事實呢？”

——

“現在是我們今天的第二課。”

有力無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昨天的作業大家做的都很不錯，隻有個别人有欠缺。”

手臂傳來冰涼的觸感，密密麻麻從指尖蔓延，遍布全身。

姜娓沒着急睜眼，她半眯起眼，小心翼翼觀察眼前的情況。

—— 一本印着扭曲鬼臉的書赫然映入她眼簾。

靠。

設想過會很近，沒想過這麼近。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姜娓捂住耳朵。

——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鬼！！！”

“啊啊啊啊啊！”

......

“幹什麼幹什麼？這一層樓就數你們班最吵了。”

呵斥聲從頭頂傳來。

嘈雜喧鬧的教室一時間寂靜下來。

“喂，同學，你怎麼一動不動？”

姜娓前面那個男生在講師眼皮子底下，拍了拍第一排的同學。

第一排同學依舊一動不動：“講師沒有講話，是它來了。”

“它？鬼？”

男生雙手攤開一臉不信：“我有陰陽眼，我都沒看見。”

姜娓聽着頭頂頭皮發麻的聲響，打量一圈四周計劃逃跑路線，撈起桌上筆抵在男生後背：“不想死就不要說了。”

男生後背一僵，試探着開口：“姜娓姐？”

姜娓沒有說話。

黑闆右上角的時間快速流逝，黑闆下方排列着白色粉筆。

“滴答滴答——”

“我先說下不能結課的兩個同學，研究方向與我們學院……”

聲音逐漸模糊，根本聽不清。

江川：“姜娓姐，你桌上沒試卷，其實你并不真正在這間教室吧？”

姜娓呼吸一緊，但語氣還是平淡：“你眼睛長後腦勺上了？”

江川沒有否認，重重點頭：“這個副本有些不一樣，你在的地方是假的，但也是真的，你很聰明肯定早就發現了。”

姜娓開門見山：“袁意偷江青羽的課題沒有順利結業，篡改江青羽筆記和名字信息，估計也不在441宿舍，所以筆記在哪個宿舍？”

她隻記得在四樓，當初具體設定在哪個宿舍有印象沒錯。可現在變動因素存在，何況真人參與遊戲，意志力确實沒法抗衡，此刻收獲的信息模糊，姜娓必須找個參照對應。

江川有些錯愕，但還是快速丢出信息：“444，真正宿舍在444，441是他們的幌子，但你們可能找不到444，如果找不到就用粉筆畫，但可能會有意外情況發生。”

他停了下，“李珣和陸月在教務處樓下，但教務處進不去，你有需要可以在時間尾數是4的時候聯系他們。”

姜娓拿出袖子裡的紙，塞進江川衛衣帽子，态度溫和地叮囑：“上面信息對一下，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一樣，以你的為主。”

江川點點頭，“宿舍第三次敲門，你們一定要跑快點！否則會……”

“那個男生，嘀嘀咕咕自己說什麼……”

——

“哐當！”

姜娓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胳膊鑽心的疼，她額頭沁了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第三次敲門了嗎？”

“還沒，時間不同步，還有最後半分鐘。”

丸子妹頓了下，臉色難看，目光緊緊盯着姜娓。

“怎麼了？”

姜娓咬咬牙起身，腳下忽然一軟，她下意識伸手準備撐在地上，胳膊卻被一道力撈起。

周西然隐忍克制的聲音砸在頭頂：

“你的生命值。”

“為什麼虧空的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