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曾經那般圓潤的小矮子,如今隻比李明玙矮上少許。
她很滿意自己的體格,畢竟自己如今反過來做要做守護神呢!
姬雲绮愉悅地往廚房去,打算瞧瞧有什麼有趣的美食,然後摸一些過去給李明玙。
結果她一到廚房就遇見在那做鮮花餅的阿娘。
剛起賊心的姬雲绮被逮了個正着。
親娘鎮南王妃笑話她:“你可真像那偷花小賊,總從府裡偷摸東西去哄美人。”
姬雲绮破罐子破摔了,笑嘻嘻道:“這不是為了讓我們家多一個美人可養眼嘛!鎮南王府一群武夫。”
阿娘笑罵着點點她的腦袋:“你這俏皮猴,我剛做了鮮花餅,趁還新鮮你拿去吧,那處還有一盅參湯,你一并舀一份去給他吧。”
姬雲绮知曉阿娘自從見過李明玙那般慘狀,許是愛屋及烏,偶有好的藥膳之類的總會留一份讓姬雲绮帶去。
于是姬雲绮趕忙伶俐地用食盒裝好,賣乖道:“多謝阿娘!”
然後一溜煙跑了。
*
冬日的太陽下山得早,此時的天邊隻餘下一點點紅色的彩雲尾巴。
姬雲绮提着食盒輕快地往寝殿走去。
她一進院門便瞧見李明玙顧不得衣衫單薄,赤着足匆匆走出寝殿,昏暗天色之下瞧他臉上似乎有些慌亂。
姬雲绮忙快步走去他面前:“哥哥!你怎麼了。”
李明玙瞧清她後緩緩平靜下來:“鹘鹘。”
沒有了太陽的傍晚西北風便逐漸刺骨起來。
姬雲绮趕緊牽起他的手走進去,然後快速關上了門。
她一邊牽着李明玙往桌邊走一邊道:“你昨日還病着,怎麼如此衣衫單薄便跑出去了?”
李明玙瞧見她放在桌面上的食盒才知曉她作甚去,有些尴尬:“我一醒來沒瞧見你,便想去找你了。”
姬雲绮裝作很兇的模樣控訴他:“那也得穿好禦寒的衣物呀!”
她這一臉氣鼓鼓的,像極了憤怒的小鳥,李明玙确認她不是棄他而去,終于勾起一個微笑:“對不住,我下次會注意的。”
姬雲绮忙應道:“我沒怪你,隻是不想你凍生病,我回府去休整了一番,正巧我阿娘做了鮮花餅和參湯,我帶來給你了。”
說完便去摸他的手,還好不凍,許是剛跑出去便遇見她,沒吹風多久,她放下心來。
然後她拿出碗筷把湯倒出來給他,自己則坐在一旁托着腮再次欣賞起他進食。
許是參湯還熱着,他喝下去正好暖身,他臉色一掃蒼白泛起了紅潤,連那朱唇皆因着沾到參湯而晶瑩。
姬雲绮瞧得入迷,又稍放心下來,總算恢複了,她可真半點不想再見到他昨日那般臉色煞白。
許是昨日太過萎靡無甚胃口,這會恢複過來便餓着了,他竟把姬雲绮帶來的這些都吃清光。
李明玙此時正用帕子精細地把自己的唇擦拭幹淨。
他把帕子折好放桌邊,然後一擡頭便瞧見姬雲绮托着腮笑眯眯地盯着他。
他這才意識到被她注視着進食了許久,頓時有些難為情,臉頰又泛紅了。
不甚自在地找話打破尴尬:“你這一晚上沒回家,你家人可有問你?”
姬雲绮笑嘻嘻道:“沒有呀,他們都知曉我定是在你這處,我阿娘還讓我帶湯來給你呢。”
李明玙這才想起,姬雲绮喜歡他這事,隻有他一人被蒙在鼓裡,心裡忽然湧出暖意一掃陰霾。
不知怎的又想起那畫像,他眸子四處掃了一番,沒瞧見,便問她:“那畫像,你可帶回來了?”
姬雲绮一愣。
他該不是想要把它燒了吧,猶猶豫豫,還是決定坦言:“我放回我家裡去啦,我想着你定然不願瞧見它。”
說到這,姬雲绮便想起那印象深刻的紅梅刺青,她很想問問那胸膛的傷是如何成的。
于是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試探着道:“你胸膛處的傷,是與之有關嗎?”
原本姬雲绮以為又會碰壁,沒想到李明玙會坦白。
隻見他靜默地注視着她的眸子半響,似是猶豫了一番,然後決定坦言。
他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後來用摔碎的瓷碗碎片把它劃去了。”
姬雲绮瞪大了眸子愣住。
她沒想到李明玙在她窺見不到的地方會這般犟,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他自小也是個嬌生慣養的皇子,也是怕疼的。
她一時說不出話,隻是心裡又揪起了疼意。
李明玙許久沒見她作聲,有些害怕起來,忐忑問道:“那個疤是不是太難看了?”
姬雲绮迅速回神。
她企圖掃去他的擔憂,笑嘻嘻道:“沒有的,這點瑕疵擋不住哥哥的貌美。”
沒嫌棄?李明玙定下心來,聽她這話除了安撫,還有些打趣他的意味。
他沒忍住輕聲控訴她:“登徒子。”
姬雲绮順杆子往上爬:“沒辦法呀,你也知我自小便喜歡你,肖想了這般久呢,好不容易如願了可定要瞧個夠嘛!”
李明玙一想到在他獨自掙紮的時候,一直有位佳人在為他精心籌謀,他心中那暖流泛起的漣漪越來越大,最後變為如洶湧的漩渦。
他想要進入她的懷抱,反正昨日已經開了個頭,他還挺貪戀的,姬雲绮也曾不嫌棄他。
于是他輕聲問道:“能抱抱我嗎?”
姬雲绮一愣。
随即反應過來他此時是清醒着讓她抱,前些日子醉酒那次還那般拘謹呢,如今竟願意主動要她抱了?
哥哥要她抱唉!
她興奮得湊過去一把環住他的肩。
隻是觸摸之中感覺他衣衫太單薄,又想起他似乎一直赤着足。
于是她幹脆一手放到他膝下,一使力便将他穩穩抱起,她穩步往軟榻走去。
姬雲绮雀躍道:“美人在懷原是這般愉悅的嗎?”
李明玙羞得笑罵她:“你這般孟浪行徑都從哪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