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起,秋雨早已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落在竹梢,打在窗檐,這樣的天氣讓蔣安沅着實好眠,本想再睡會兒,可實在架不住身邊丫頭的叫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姑娘,該起來了。”
“姑娘,到時辰給老太太請安了。”
朝雲、月雲兩丫頭一言一語的,蔣安沅無奈,隻得乖乖起身下床。
朝雲關切地道:“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天氣是越來越涼了,呆會兒出門姑娘可得多穿些。”
“知道了。”許是蔣安沅還未清醒,說話時眼睛都是閉着的。
“姑娘自從去了秋宴回來後,這些日子是越來越賴床了。”月雲一邊給蔣安沅梳着頭,一邊笑着說道。
蔣安沅聽着,回頭佯裝怒道:“好你個月雲,敢說姑娘我的不是了是吧。”
正說着呢,念夏、秋霜端着吃食進來了。
“天氣變涼了些,姑娘快趁熱吃,這粥涼了可不好吃了。”念夏道。
蔣安沅端起粥,吃了幾口道:“蛤蜊米脯粥配這荷葉餅最是好吃,下次叫廚司多做些。”
用完飯,整理一翻後,蔣安沅往福安堂去了。
一路上這雨是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福安堂内,祖孫兩人坐在一處閑聊。
“各鋪面的事務都安排的怎麼樣了?”蔣老太太許是有些冷,雙手不停地摩挲着。
蔣安沅回道:“都安排好了,這幾日我去鋪面巡視過,都挺好的。不過情況怎麼樣,得下個月才知道。”
蔣老太太點了點頭,又笑着望着蔣安沅,眼中透着别樣的神情,好似下定了什麼主意一般。
蔣安沅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說道:“祖母,孫女臉上莫不是有畫兒,怎麼這麼盯着孫女?”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蔣老太太笑得開懷,“祖母是看看,我這孫女到底能不能幫祖母一個忙。”
“祖母,您有什麼事情要安沅去做的隻管說,安沅一定去辦。”蔣安沅說得笃定。
蔣老太太默了一下,向蔣安沅那邊湊近了一些,開口說道:“祖母想把管家權交于你,你可願意幫祖母這個忙?”
蔣安沅一時沒反應過來,睜着雙水靈靈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蔣老太太。
“你二叔母現下在受罰,玉芝和玉研那兩丫頭做事沒你有分寸,我這個老婆子呢也是一把老骨頭了,想享享清福。”蔣老太太見蔣安沅不作聲,便又繼續說道:“你可願意讓我這個老婆子多休息幾天呐?”
“祖母,這麼大的事孫女覺得還是得再商量商量。”蔣安沅猶豫道。
“這事我已經同你父親、你二叔說過了,他們也同意。眼下就看你是怎麼想的!”蔣老太太徐徐說道。
蔣安沅垂眸想了想,又擡頭看向蔣老太太,笑着說道:“既然祖母都這麼說了,那孫女就試一試!”
就這樣,蔣安沅就稀裡糊塗的接過了蔣家的管家權,可說實話,蔣安沅心中也沒底。
“得了管家權姑娘您怎麼好像不開心似的。”朝雲看着蔣安沅從福安堂回來,就一直坐在書案前發呆,便問道。
蔣安沅隻是直直地看着手的中對牌,歎了口氣:“你以為這對牌是什麼好東西呀。”
朝雲有些疑惑:“那當然了,不然曹大娘子為何還要争着要它?”
蔣安沅擺了擺頭,淡淡道:“當家難,難當家呀!”
“姑娘,您可别發愁了,再愁下去您的眉頭都快連成一條了,到時候就是‘一眉’姑娘了!”月雲走進門端了杯參湯走了進來,聽兩人說着話,便也調侃起來。
蔣安沅端起湯碗喝了幾口,頓了頓道:“對了,我讓你們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月雲搖搖頭,道:“還未找到。問了浮春社的人,但是他們說那個叫石安的球頭在嶽雲賽後就退出球社了,而且那人神秘得很,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住哪兒。”
“再找找看,如果還是找不到,也隻好另外尋個蹴鞠師傅了。”蔣安沅說道。
再說曹氏,自從上次被罰後在映月軒倒也算是安份,陳媽媽被打後曹氏讓她暫且将養着,屋裡的都交由吳媽媽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