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氏勸道:“好妹妹,嫂子知道你不喜歡聽,不過我瞧着你二姐姐人挺好的,何必跟她嗆嘴呢。再說了,往後家裡還得靠你們相互扶持。”
蔣玉芝卻嗤笑一聲:“嫂子,你不知我那個二姐姐素來睚眦必較,之前我得罪過她,她定然是記在心裡的,現在這般,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李氏見她态度如此,便不再勸她。
又過了十來天,蔣玉妍和王家五郎的婚事也已敲定,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三。
正好蔣安沅之前定的金首飾也送來了,便趁着這喜氣把東西送去,結果不巧,去的時候這幾日蔣玉芝病了正休息,蔣安沅就把東西放下,正準備告辭,就見蔣玉妍從裡屋走出來,看上去比以往是消瘦了些,不過卻有弱柳扶風之美。
“這是怎麼了,弄成這副樣子?”蔣安沅上前扶着蔣玉妍到椅子上坐下。
“勞姐姐關心:“隻是受了涼,沒什麼事。”蔣玉妍輕聲回道。
蔣安沅關切道:“天氣漸暖,不過早、晚還是得注意着些。”
蔣玉妍微微笑道:“我知道了,二姐姐。”
蔣安沅把準備好的妝匣推到了蔣玉芝面前:“看看喜不喜歡?”
蔣玉妍聞言,看了看蔣安沅,又看了看面前的木盒,疑惑地打開了盒子,見到裡面的東西後立馬擡眼看着蔣安沅,有些不敢相信:“這是?”
“送你的,新婚賀禮!”蔣安沅笑盈盈地回道。
蔣玉妍望了望這些首飾,眼眶有些濕潤,心裡也生起了一股暧意。
“謝謝二姐姐。”蔣玉妍強忍着淚,但聲音還是有些哽咽。
蔣安沅柔聲道:“這是怎麼了,這會兒還沒到哭嫁的時候呢,現在應該開心才是!”
蔣玉妍收拾了心情,說道:“還不是二姐姐鬧的,怪讓人想哭的。”
蔣安沅裝作生氣地說道:“四妹妹怪我,那我走便是了。”說着便起身要走,蔣玉妍趕忙拉着她坐下,說道:“二姐姐你可别逗我了,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蔣安沅輕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我看你生着病也不好打擾你休息,你呀得快些好,不然你三姐姐的喜酒怕是吃不痛快!”
蔣安沅說完便朝着門外走了,蔣玉妍跟着想去送送她,結果被蔣安沅推了回來,蔣玉妍隻得目送她離開。
等蔣安沅走了,蔣玉芝又看了看她送過來的首飾,正想把它好好收起來,結果不經意見卻看到了鳳簪下面還壓着什麼東西,便把簪子拿開了來看,果然,裡面放的是兩張銀票。
蔣玉芝頓時心裡五味雜塵,隻呆呆地看着這些東西,說不出話來。
六月初六,正是蔣玉芝和邑新伯府肖珑的大喜之日,蔣家裡裡外外早就挂上了紅綢,人們也穿着新衣,蔣哲和曹氏更是穿得喜慶,笑臉盈盈地忙着招呼前來的賓客。
相比之下,蔣安沅清閑得多,隻坐在席上和蔣玉妍一起陪那些夫人們聊聊天、說說笑。
不過說來也怪,這算着時辰,肖家的迎親隊伍也該到了,可是到現在也沒見着人。
蔣安沅心裡正覺疑惑,就見曹氏和李氏行色匆忙地往外院走。
“當真有此事?”曹氏雖然是低着聲音詢問,但語氣卻聽得出來已有幾分怒氣。
李氏也低聲回道:“郎君身邊的劉貴親眼所見,錯不了。”
曹氏聽後,腿上的步子邁得更快了,李氏也是趕緊地跟在她身後。
這時大院外蔣哲、蔣文衍早已在二院門等着,曹氏到後但拉着蔣文衍問道:“那肖家二郎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要不想……”
蔣哲趕緊捂住曹氏的嘴:“你小聲些,非要鬧得人盡皆知不成?”
曹氏氣極,掙開了蔣哲,又朝周圍看去,見有來來往往的賓客,隻得壓低了聲音,不過語氣卻是惡狠狠的:“還怕什麼‘人盡皆知’,我們現在已經成了京城的笑話了。明知道要娶個正經娘子回去,還不把身邊那些個狐媚子給弄幹淨,現在、現在那個賤人竟然當街耍起混來,攔着迎親隊伍不讓走,要是再耽擱下去誤了吉時,我芝兒就不嫁了,不嫁了!”
蔣哲也生着氣,不過還算有些理智:“你說什麼混話,這已經報過婚書、過了禮,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曹氏也是一時氣話,但想到那個肖珑那個花花腸子心中又氣又悔,當初真該聽蔣安沅的勸才是,不過眼下說什麼都沒用了,隻能生生悶氣:“我們芝兒日後若被人笑話了去,我才不管什麼伯爵府不伯爵府的,他們肖家既然不要這臉面,我就能上他們家鬧去,看到底丢誰的臉。”
“你消停會兒行不行,眼下最要緊的是讓肖家趕緊來迎親。”蔣哲底聲說道。
“母親,父親就得不錯,今日這事是肖家做得不對,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曹氏聽了蔣文衍的話,這才止了咒罵,不過還是擔心道:“眼看吉時就要到了,也不知道那邊是怎麼個情形,這哪是尋了個親家,分明就是個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