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江聿風倒是沒再給白芷送花,也知道是不是知趣見好就收了,白芷也樂得清閑。
徐希曼在醫院觀察了幾天之後,确定傷口沒有感染便出院了。出院這天江聿風帶着陽陽來接她。
幾人一起從醫院出來,小男孩沖江聿風道:“舅舅,你有空了能不能來幫我講講作業?媽媽說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很厲害,如果舅舅來幫我輔導作業的話我也會很厲害。”
小男孩滿臉期待,江聿風思索了片刻後說道:“舅舅工作太忙了,沒那麼多時間,不過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家教老師輔導好不好?”
小男孩一臉失落,委屈低下頭,“舅舅不願意嗎?”
江聿風依舊沒有妥協,“舅舅不是不願意,舅舅隻是太忙了。”
助理已将車子開了過來停在醫院門口,徐希曼沖小男孩道:“陽陽你先去車上等我們,媽媽跟舅舅說幾句話。”
小男孩也沒多問,自己乖乖先上車。
“聿風,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不該這麼要求你。但你也知道,我現在一個人帶着陽陽,陽陽他是缺少父愛的。孩子現在也大了,父親那一半教育我也沒法彌補。我也不要你天天去,你就偶爾去一趟,給他講講作業,教他一下做人的道理,有些事情也不是家教老師能代替的。”
“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那就等你忙完這段時間。”
江聿風沉思片刻,還是如實相告,說道:“我在追求白芷。”
聽到這話,徐希曼愣了一下,江聿風又道:“你和白芷有矛盾,她對你也心存芥蒂,如果我再和你來往頻繁,我怕她會對我失望。我知道我欠了你的,但我欠你的不該以犧牲我的家庭為代價來彌補,我已經做錯過一次了,我不想再錯第二次,你能明白嗎?”
眼底委屈蔓延,徐希曼不敢置信道:“聿風,你這話的意思,是要跟我斷絕關系嗎?”
“我沒有要跟你斷絕關系的意思,隻是說以後少來往,你和陽陽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給陳凱,隻要我能滿足的,我盡量滿足。”
陳凱是江聿風的助理,他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懂呢,隻能打電話給陳凱,不能直接聯系他,沒有斷絕關系,但聯系是要跟她斷了。
徐希曼苦笑一聲,說道:“也是,你和白芷離婚确實也是因為我,我是罪魁禍首,你因此怪罪我,不想再理會我也是應該的。”
江聿風蹙眉,他不太喜歡聽到這些話,徐希曼卻又故作無事般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以後也不會再在白芷跟前出現。”
說完她便轉身上了車,江聿風面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已做了決定,也不會再妥協,他走上前沖陳凱道:“你送他們回去。”
小男孩從窗戶鑽出頭,“舅舅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江聿風道:“我還有别的事情。”
徐希曼将小男孩拉進車中,目光深深看了江聿風一眼,猩紅的眼,眼底晶瑩閃爍,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漸漸将窗戶合上。
江聿風自己開車回去,回的是他和白芷的家,家裡材料都已經準備好了,回到家之後江聿風就洗了手戴上手套開始揉面粉。
這日白芷在辦公室坐下,小米拿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盒子進來說道:“白總,這是快遞小哥送來的。”
圓形的金屬罐子,上面印着漂亮的圖案,看着像是糕點,但又不像哪家糕點鋪的包裝,倒像是自己定制的包裝盒。
白芷覺得奇怪,打開盒子,裡面還有一層牛皮紙包裝,牛皮紙上貼了一張紙條,依然是熟悉的鋼筆字。
“你最喜歡的綠豆糕——江聿風制作”
看到“綠豆糕”幾個字,白芷失神了片刻。她将紙片放到一邊,将牛皮紙拆開,裡面整齊擺放着四枚半個巴掌大的糕點,糕點上用紅色糖霜印着一個“芷”字。
白芷想起她第一次吃綠豆糕是在江聿風家中,是他媽媽親手做的,她吃第一口就為之驚豔,酥軟清甜,這世上竟然會有這麼好吃的點心。
回去之後她念念不忘,後來有一次她回來時看到桌上放着一盤綠豆糕,她一臉驚喜問江聿風:“你媽媽送來的嗎?”
“我自己做的,你嘗嘗看。”
“你自己做的?”白芷驚愕,急忙拿起一塊嘗,不想味道卻跟他媽媽做得差遠了,不過她還是幸福眯起眼,“好吃。”
後來他就常給她做,做得一次比一次好,在兩人創業那段艱難的日子裡,綠豆糕的清甜卻一直貫穿在其間,淡化了許多生活的辛酸和苦楚。
白芷怔怔看了許久,下意識拿起一塊嘗,咬進口中,熟悉的清甜便在唇齒間綻放,不知不覺間,一塊綠豆糕就吃完了。
吃完了白芷才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她在幹嘛?白芷胡亂用牛皮紙将綠豆糕包好塞到罐子裡,連着罐子一起丢進了垃圾桶。
臨近下班,白芷接到江聿風的電話,本來也不想接的,可想到今日那盒綠豆糕,鬼使神差的,還是接了起來。
江聿風開門第一句便問道:“綠豆糕好吃嗎?”
“沒吃,丢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真是遺憾,很久沒做了,做了幾次都不滿意,直到最後這次。我覺得這次的味道最好,比之前做過的還好吃,你沒吃到是你的損失,可不是每次都能做出這個味的。”
“我都說了讓你别再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