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還有多餘的頭盔嗎？”

“有。”

半個小時之後白芷戴着頭盔坐在韓景摩托車的後座，耳邊響着巨大的引擎聲，身下是摩托車的震動，身前是熟練駕駛的韓景，身上是呼嘯而過的風。

坐機車真是拉風啊，難怪公司那群小女孩看到韓景騎機車會兩眼放光，白芷就是坐在後座也覺得自己酷斃了。

摩托車從高架駛下來，向着岐山方向走去，已經快要出市區了。白芷告訴他，岐山上有個農家樂，他們家做的一道剁椒魚很好吃。農家樂叫桃花莊，韓景開了導航，戴上耳機，跟着導航的指引走。

白芷坐在後座，也不好抱着他，全程就抓着他兩邊的衣服。本來白芷就想體驗一把，坐上去行駛了一會兒才發現風吹得有點大，太不防風了，白芷有點後悔，不過刺激倒是真的刺激。

桃花莊在岐山的山腰上，車子在桃花莊門口停下時天還沒黑。韓景從車上下來，脫掉頭盔問她：“還好嗎？”

“還好。”白芷沖他豎起大拇指，“技術不錯。”

兩人進了桃花莊，今日并不是節假日，莊子裡人不多。桃花莊修得挺複古，院子裡種了幾株桃樹，春天的時候桃花盛開，這裡每一處都是風景，如今桃花謝了，桃子都熟了，便少了幾分趣味。

不過東西倒是一如既往好吃，老闆送了一瓶自己釀的梅子酒，韓景要騎車喝不了，白芷自己喝，好在倒也不多。

白芷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幫他倒了一杯茶，她沖他舉起酒杯，韓景便也舉起茶跟她碰了碰。

“生日快樂。”

“謝謝。”

一杯酒下肚，一股滾燙火辣的感覺從喉頭一直燒到胃，方才被風吹冷的身體也一下子暖和起來。白芷吃了幾口菜，或許是喝了酒給自己壯了膽，白芷覺得也沒必要做什麼鋪墊了，她沖韓景道：“韓景，我想問你個事。”

“嗯？”他放下筷子，目光認真看向她，“你說。”

對着他這表情白芷又有些内疚，覺得自己挺不人道。所以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那個……咳，你是不是喜歡我？”

“……”

沉默，非常可怕的沉默，韓景好像被她這句話給硬控住了。他呆呆看着她，一秒，兩秒，三秒。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咳嗽起來，好似被嗆到一般。

白芷将紙巾沖他遞過去，說道：“我就随口一問。”

他接過紙巾捂着嘴，好一會兒咳嗽才漸漸平息，他又向她看過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咳嗽的緣故還是其他，他眼尾竟漫上了一點紅暈，整個眼周便如同被淡粉暈染過，莫名帶着一種嬌羞感，尤其在對上她的目光之後，他眼神閃躲了一下移開。

然而他面色卻還是平靜的，就這般平靜着說道：“很明顯嗎？”

這下輪到白芷差點嗆到了，雖然她有過猜測，但聽他親口承認沖擊力還是不一樣的。白芷拍了拍胸口平複了一下，她問到：“真喜歡我？”

他沒看她，“嗯。”

承認得很坦率。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不清楚。”

“那……你喜歡我什麼？畢竟我比你大了這麼多啊，再多個兩歲就大你一輪，跟你差不多兩代人了。”

他目光向她看過去，對上她的眼神下意識又想閃躲，卻還是克制着，目光帶着幾分認真和她對視，他道：“具體喜歡你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對我來說年紀不算什麼。”

白芷沒說話。他微颔首說道：“你看出來了，是因為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沒有。”

目光又認真落在她身上，他又道：“那我還可以繼續喜歡你嗎？”

白芷竟覺得招架不住，如此認真的眼神，她似乎能感知到裡面的溫度，滾燙的，熱烈的，是和他平日裡的内斂含蓄完全不一樣的。

“當然，喜歡一個人是自由的。”

他似松了一口氣，“好。”

他突然另拿了一雙筷子，加了一塊魚肉，将魚刺剃幹淨，然後放到她碗中，白芷目光詢問看向他，對上的是他坦誠而理所當然的眼神。

既然被她知道了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他的喜歡也可以坦蕩而明目張膽。她沒想到這個看着拽拽的男孩子，喜歡起一個人來也會這般熱情。

白芷笑了笑，将魚肉夾進口中。他見狀便又如法炮制，夾起魚肉踢掉骨頭再夾給她，白芷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他便将筷子放到一邊，應了一聲，“嗯。”

莫名給人一種聽話乖巧的感覺。這種不再藏着掖着，處處都表達出對她喜歡的感覺反而讓白芷不太自在。

吃完飯出來，韓景問她：“要回去了嗎？”

“這山頂上有一套别墅，是我的，我好久沒去了，想去看看。”

“好。”

韓景将頭盔遞給她，白芷戴好坐上車，韓景回頭沖她道：“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