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今天我們班将有一位令人敬佩的新同學到來,他出生于藐視人權與自由的共和國,在殘忍無情的共和國武裝分子的鎮壓下,他借機殺死了押送他的小頭目,在聯邦自由艦隊的保護下來到了我們自由民主的自由聯邦,讓我們歡迎新同學,司煙同學。”
司煙從未見過如此奢靡的學堂,講台上一身華服的教師正在向他招手,跨過水晶的玻璃門,一座環形講台就在視野中央,向後看去,舒适的沙發座椅呈半圓形鋪繞在講台另一側,正中的座位正空着,助教将司煙領過去,坐在這,微微俯視着講台,陌生的同學環繞在四周,像是最矚目的人。
扶手前端探出兩支投射杆,講台上環繞着的全息投影被呈現在面前,“少爺,您要是不習慣這個角度,可以随時調整,有什麼其他的需要,隻需要寫在這,我會給您準備。”
“好。”司煙默默關掉投影上助教的私聊窗口,擡頭盯着星空頂,無盡的贊譽将他淹沒,手心的汗水打在溫潤的玉面扶手上。
“司煙,父親是逢春第四高等職能學院政治□□司淨,母親是自由藝術家方卿袅。”刺眼的探燈打在小煙尋臉上,冰冷的鐐铐卡在細嫩的手腕上,困倦到難以睜開的雙眼被刺激着不住掙紮,“十歲。”
“是。”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在齒縫間溜出,疲憊的小身子弓在拘椅上,房間裡冷氣開的十足,牙齒在不争氣的打架。
“誰是你的上級,你在聯邦的接頭人是誰,你的任務是什麼!”問問題的人在光裡,看不到,隻有模糊的陰影,那聲音像似四面八方來的,繞在耳朵裡,撞在心頭上。
“我,我殺了……我想活。”愈來愈冷的溫度凍得人說不出話,“隻是想活……”
啪!不知是什麼,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還不說實話!”沉重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光裡的陰影也愈發凝實。
哐!!!!刺眼的陽光一股腦沖了進來,嘈雜的聲音也一同湧了進來,站在探燈後陰影中的人被一腳踹到牆腳,連帶着探燈也栽倒在地上,等小煙尋能微微睜開眼睛,兩個黑衣打扮的人正被大兵摁在牆腳,一個大兵正給他解着拷鎖,再遠一些,一個頭發花白的軍官正盯着他。
“司少爺,接您的車到了。”溫潤的女聲帶着恭維将司煙從回憶中拉回來,連廊外的天陰沉的很,正下着小雨,綿綿密密的,雨滴點在拱形的玻璃連廊上,漣漪般蕩開,化作柔和的波紋垂落。
兩頂烏壓壓的大傘遮在出口,甚至踏不上潮濕的地面,車内的幹燥像是處在另一個世界,拉下百葉窗,便徹底和外界斷絕,“鄭伯,爺爺今晚回來嗎?”
“少爺,将軍剛拿回殷都防務,正是忙的時候,少爺也别難過,過些日子應該就清閑下來了。”
“好,過兩日就是軍招了,暫先免了我那裡的伺候,留些打掃的就行。”司煙合上隔窗,他已經不是九年前那個格格不入的小男孩,九年時間,他已經知道應該怎樣扮演一個貴族。
百葉窗擡起些許,窗的那邊是寫字樓的窗,窗裡都是靜坐的人,已是傍晚七點鐘,橙紅的昏光刺透烏雲在寫字樓中穿出落在司煙眼眸之間,樓闆與樓闆之間好似隻有那被映的如黑炭般的人影,突兀的閃電把這束光打得粉碎,烏雲随着雷聲翻滾起來,雨更大了,蜿蜒的水路攀爬在車窗上,燈光彎彎折折,什麼都看不清了。
“沒事了,孩子,沒事了,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那年近花甲的老将軍抱着他,略帶佝偻的身子給了他一個溫暖堅強的胸膛。
“江老,我們也不是逼你,從那邊來的孩子就這一個,我們已經退步了。”小煙尋趴在門上,廳内幾個年輕軍官坐在長桌兩側,一份厚重的文件擺在正位,老将軍的面色陰沉,雙手交錯在一起不斷摩挲着。
“江老,您是革命的發起人之一,帝國支柱,您收養的孩子也是自由、人權的追尋着,天生的自由鬥士,滿門榮耀,帝國之光,您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您點個頭,曆史上的榮耀就是你們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