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天真的有些可愛。”柳挽溪把外套扔給司煙,“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江老有說過,如果你不想卷進來,不論成敗,我們都會想辦法把你送回去,但是我對你沒信心,現在你都已經選好了,沒法反悔,大不了就是恨我。”
司煙愣了下,有些無可奈何的苦笑起來,“你還在試我。不過,我更想知道,江柳兩家是不是從沒斷過聯系。”
“我要是和你一樣,不需要管什麼,隻用埋頭學來學去的,我也不會知道的。還有,回去的事,我說的是真的。”
“我以為我們已經站在一條船上了。”外套裡有些硬的,像是裹了什麼東西。
“不止你這麼覺得。”
“嗯?”
銀色的手環湧出銀白的液态金屬,螺旋狀的環繞在柳挽溪手臂外,碳黑色的纖維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出來遮住外露的皮膚,液金附在纖維上,特質的禮服融碎,泛着金屬光澤的基甲勾出她的曲線,從後備箱伸出的機械手在背上挂好扁平的動力背包,結實的複合結構杆鋪展開,組成外置的骨架,液金挽住結點牢牢的将兩者結合在一起。
“希望你日常有穿一次性的生長纖維内襯。”柳挽溪熟練的紮好高馬尾,把外挂裝甲包插進後備箱的機械容件槽裡,“北方集團那兩個蠢貨,帶了一個防衛連來,這也是方千秋的意思,本來是來施壓的,現在,倒是坐不住了。”
“你是說?”
“江老在殷都行動需要個名頭,我也要放夜魔出去牽制武靈艦隊,彭剛手裡的總統府調令,就是由頭。”
“我哪來纖維内襯,我才剛知道。”司煙壓下被戲弄的感受,這能擋住破片削減震蕩的液金基甲,要是沒有纖維内襯,最先的就是把他凍死。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柳挽溪抿着笑,在後備箱抽出一小塊塑封的纖維内襯,“算你欠我的。”
“真算是我拿命欠的。”
“本地時間。”荒廢的毛坯房内,連隊監督打開作戰日志。
“晚九點。”
“部署。”
“全連已經展開,在各樓區形成包圍網。”
“目标狀态。”
“目标監……監督!探測和監視都丢了!”
細密的玻璃碎渣打在印着北方集團徽章的淡灰色制式外甲上,熱切刃在亮晶晶的碎渣中尤為刺目,副官本能的擡手去擋,卻直接在監督面前被斬下了整個右手,刀勢已盡,監督借這片刻喘息之機抽出佩刀,來不及反擊,便被緊随而來的第二把長刃壓的節節後退。
柳挽溪見司煙已經壓住監督,随即轉換方向,更輕的裝甲帶給了她優越的功重比,燕子一般的身影在不多的衛兵身邊交錯,倉促的防禦讓本就素質參差的僞兵崩潰。
“操!”急切的防守過後,監督壓力漸小,更好的裝甲系統使得他有更優越的力量,來不及閃躲的司煙隻能硬生生擋下監督的一記反擊,龐大的力量将他掀起,沉沉的落在剛收拾完衛兵的柳挽溪身邊,“這家夥不是吃幹飯的。”
話音未落,兩柄奪來的長刀便被柳挽溪擲了過去,監督随手兩刀擋開,空出一隻手掏出配槍。
砰——
短杆鋼針刺破外挂的陶鋼,纖維底襯攔下碎開的破片,已經失去溫度的杆尾點在基甲上,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不等被震退的司煙回神,柳挽溪已經抓着短刀貼了上去,熱切刃的切口紅的發亮,二段□□被極高的溫度引爆,留在底火上的半截斷針熱的通紅,獨立封裝的□□仍舊穩定,隻是這把配槍已經廢了。
短刃在監督面前劃出一張密集的紅色蛛網,帶着藍邊的白芒在一根根網線上炸開,司煙趕上來,抓住空擋在側邊刺了出去,監督丢下配槍,死死夾住司煙的刀背,另一手挑開柳挽溪的短刀,轉勢就要劈下。
噗——
小巧的動力背包一瞬間釋放了遠超标準的熱量,冷卻劑的白霧像翅膀向兩側噴湧,淡薄的影子閃過,反握在手裡的短刃順勢切開薄弱的頸甲,熱切刃在切開喉管的一刻就将創口融死,監督的佩刀卡在司煙的臂甲上,不算厚重的外挂裝甲和基甲一起死死卡住刀身。
“你怎麼樣?”司煙拔下被砍斷的外挂甲片,走到近前檢查柳挽溪的背包。
“我得考慮考慮給這玩意加上抗荷組件。”
“沒暈過去就行,你現在能動嗎?”
“輕微黑視,我發動機怎麼樣,感覺沒勁,轉速怎麼降那麼多。”
“冷卻管爆了一個,維持标準性能應該還可以,高功率會燒。”
“先躲吧,北方集團的耗子什麼時候這麼難殺了。”機械蝴蝶落在滿是血污的終端上,滴滴答答輸進些沒來由的指令,纖細的金屬觸手嫌棄的甩開血珠,輕飄飄的向窗外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