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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章三節:焚燼掩目,月華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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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哪做得了那麼多事情。”兩人間的氣氛滲進來一絲冷氣,像是夏日裡的一塊冰,劃過心髒,在脊柱中穿過,“這片林子裡一定不止這一根線,能動的差不多都死完了,殺挺快。”

“我有個想法。”柳挽溪的目光定在高大的野草上,微微發黃的葉邊摸上去便化作粉,“玩過火嗎?”

“監督,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跟我們這幫下地的待太久,兄弟們惶恐。”廉隊長挑出根好煙湊了上去,幾個哨兵的眼睛跟着隊長的手一路瞥到監督臉上。

“上面少了我是困難些,可你們,我能放心嗎?”劉長峽摘下手套摩挲着自己幹燥的雙手。

“放心!劉監督盡管放心,能來這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廉隊長眼裡頓時冒了光,煙下面藏在手心的物件,借着接手套的功夫落到了手套裡。

“還是那句話,抓不到人,誰也撈不動你,但是,抓到了,連帶着我也要仰仗你了。”劉長峽掂了掂手套,順滑的絨毛手感極好,分量也很稱心,配上電梯外廉隊長的假笑,劉長峽的臉上燦爛了許多。

“廉隊,這老小子不下來了吧?”哨兵鬼鬼祟祟的靠過來,打量着一路向上的電梯。

“就你!就你!就你着急!就你着急!”廉隊長一腳又一腳把哨兵踹遠,盯着幾個聽牆角的兵油子罵了起來,“你們幾個!媽的,你們偷懶,老子給你們擦屁股,這次任務的抽成加十個點!”

“陳副,挑兩個最嫩的烤兔子,給樓上送去。”

“廉隊!廉隊!那邊!那邊燒起來了!”陳副隊還沒下來,先在頻道裡嚎起來了。

“那邊!是他媽的哪邊!”

“這也是你們小時候要在獵場學的?”高聳的火牆随着秋風沖向交通塔,花叢般綻開的火星是火海的種變得炙熱,秋風卷着飛灰撞在綠濤之中。

“不。”柳挽溪精緻的面孔籠在月光裡,被賦予了神性,看不真切,卻仍是攝人心魄。

“嗯?”

“父親從不允許我燒他的獵場,不過,每年秋天,他倒是總能準時吃到不少焦嫩的野味,大概,全府能吃上半個月。”

“姓廉的!你不想幹了!”劉長峽一腳把廉隊長踹翻在地,電梯上下耽擱了唯一能撲滅這場火的機會,連接天地的火牆在幹燥的草林子中蔓延的迅速,極近的火牆把這片空間燒的扭曲,空氣好像越來越稀薄,心悸,胸悶,這是動物對自然最原始的恐懼。

“監督,我們撤到城裡去,那個方向沒有火,那個方向……”被踹倒的廉隊長抱着劉長峽的小腿,顧不上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頭盔。

“廢物!你給我站起來!站起來!”劉長峽拽着廉隊長的救生帶,魁梧的廉隊長軟塌塌的身體挂在劉長峽手上,眼淚橫流的臉堪堪和劉長峽的肩頭平齊,“榴彈!”

劉長峽奪過廉隊長身上挂着的槍,把廉隊長丢到一邊,氣喘籲籲地卸下彈匣,退彈,裝上在廉隊長身上抽出的榴彈彈匣,“跟我追出去!”

轟——

高聳連綿的火牆被一連串榴彈炸出一個缺口,劉長峽顧不上幾個慫包,帶着幾個還未傻掉的人沖了過去。

“監督!監督!!”狹小的缺口在劉長峽身後合攏,兩個還沒穿過火牆的士兵被瞬間吞噬,動力背包的進氣口吸進明火,碎肉混着金屬碎片崩在劉長峽身邊僅剩的兩個士兵身上,迸濺的血液浸透了劉長峽肩甲上的絨毛,“追!!!”

“有人追過來了。”爆炸聲沒有擋住兩人的腳步,野草一顆顆向後倒去,野草的花苞被碰的七零八落,在前開路的柳挽溪感覺不到,可跟在後面趕路的司煙一直沖在一片花粉霧中,“花粉太多了,我們的行蹤根本沒法掩蓋。”

“你捂好口鼻,顧不上那麼多了,實在不行就再放一把火,我給整個環城快速路都點了,不差這點。”柳挽溪不再用手扒開野草,倒是拔出了一直挂在大腿上的長刀,“本來沒用這家夥就是想低調點的,江家公子,躲着點!”

野草林在兩人行進的路途上東倒西歪,柳挽溪像是割麥子的機器,鋒利的刀刃劃過幹脆的野草,通人的小路上隻剩下及腰的草莖。

柳挽溪的動力背包發力愈發疲怠,不能及時揮發的廢熱讓整個發動機的運轉愈發吃力,司煙能明顯感覺到速度越來越慢了,“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

“能跨過這麼大火追我們的人一定不多,這野草也适合打埋伏。”

“他們追到這,發現路隻開到這,肯定會起疑心,你得再往前跑些。”司煙趴在地上,仔細分辨遠處沉重的腳步,“我估摸,來得及。”

“我會很快!”

“媽的,終于要追上了。”片刻,劉長峽在開路的士兵身後露出半個頭,濃密的花粉證明人還沒逃遠,“害什麼怕,誰朝你開槍,我第一時間就能打死他!”劉長峽身邊隻剩下了一個士兵,另一個,在剛追上來時被司煙打了足足半梭子短鋼針在身上,護甲上不過是幾個孔洞,内裡的軀幹都快碎爛了,止不住的血水從纖維裂縫中滲出來,死的不成樣子。

“監督,我們……”那人哆哆嗦嗦的在前面探路,護面下的眼睛四處亂掃,噙着數不盡的哀求。

“别廢話,那小子能帶多少彈藥,邊打邊跑早打空了,你還怕什麼!”劉長峽左手舉着槍,逼得那人向前踉跄幾步,剛要繼續向前追,卻被沉重的護甲固住,整個人直直的向後栽去。

鋼針穿透心口,肋骨碎塌,骨片搗進心肺,小半個胃也一同變成碎塊,碗大的創口代替了原本的組織,仍有侵切力的彈頭直直穿進他的動力背包,黑煙混着火花糊了劉長峽一臉,鬼魅般的身影在草叢躍出,一刀補在燃料管上,熱切刃引燃背包裡的燃料,堅固的護甲頓時變成了熔爐般的鐵棺材,可裡面的人已經感受不到死後的痛苦。

砰——

劉長峽躲開倒下的死人,本能的用右手抽出短刀擋在轉勢掃來的長刀上,強大的沖擊力讓本就已經骨裂的右臂徹底斷折,左手開火的瞬間,司煙的長刀折返正挑在步槍上,鋼針和彈托一起射向了月亮,噴出的氮氣将兩人遮蓋,刀刃映着月光自白霧中斬下,驚的劉長峽向後跌去,刀尖在左胸的灰色塗裝上劃出一道不算淺的印痕,劉長峽根本穩不住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

司煙從白霧中踏出,似厲鬼索命,一刀刀斬在地面上,劉長峽在滿是草莖的地上吃力的滾躲,剛一停下就看到籠在火光中的司煙舉刀砍下!

“啊!”劉長峽舊計重施向右滾了回去,可司煙手中大刀改斬為刺,狠狠地插到劉長峽頸右的地面上,劉長峽隻聽刀劍入土之聲,冷冽刀光撞入眼中,便隻覺得脖頸發涼,雙目圓睜沒了聲息。

大火無聲無息已經将兩人圍在中央,司煙抽出長刀用劉長峽肩甲上的絨毛擦去血迹,擡頭環視這片洶湧炙熱的火焰,濃濃黑煙把殘月遮蓋,“呼!”,司煙拔出刀,環視這片赤紅的世界,左眼或是被煙熏得,再噙不住淚水,涓涓細流般滾下一行清淚,“雜碎。”

轟——

劇烈的爆炸在火牆後響起,高聳的火牆碎作點點火光乘着碎葉碳灰向四面八方崩去,火光穿透煙塵,朦胧的身影一步步穿過缺口,長靴踏過碳灰,透着紅光的草灰落在飄揚的長發上,“你是有什麼想變成鐵闆鱿魚的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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