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去找戶人家,看看有沒有點着燈的。”
“這些人,不一定就比追兵安全,你拿着槍,我去看看。”柳挽溪拿着槍,小心翼翼向破舊的帳篷靠過去。
“不用,我們向裡走一段,找戶沒睡的人家。”司煙拉住柳挽溪,掙紮着在依靠的機器上站起來,“那些機器,還有帳篷,你沒見過。四十年前,所有建設兵團都是這種設備,我小時候在博物館見過。”
“當兵的更危險,更不要說是……”
“這些圖章還有番号,都擦得铮亮,要真是潰兵土匪,怎麼可能幾十年都還把這些維護的這樣好。”司煙走到滿是泥污的收割機旁,指出一個個被擦拭的熠熠生輝的圖樣。
“晚上不要亂溜達,明天收最後一片田了,好好休息!”一頂帳篷裡亮起手電筒的白光,頭發斑白的大叔舉着手電照了過來。
“你們,哪來的?幹什麼的!”大叔的聲音帶着警惕,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帳篷裡彈出幾個年輕的腦袋,急忙忙跟了上來。
“叔……”司煙的聲音也弱下來,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二人的來曆,昏暗的營區沒點起一盞燈,卻湧出來許多人,将兩人圍在了中央。
“先把槍繳了!”大叔拿手電晃了晃兩人手裡的槍。
“不行!”
“繳槍可以!”司煙壓下柳挽溪手裡的槍,“但是,我能不能先見一下你們的指導員或者團長啥的。”
“我就是指導員,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講。”人群中站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我們沒有惡意,那邊荒郊的軌道轟炸你們應該也聽到了,我們是被追殺逃過來的。”
白發老者的面色變了變,神情更加嚴肅。
“槍我可以一件件交給你們,隻是後面有沒有追兵我不知道,如果我們藏在這不行,能不能讓我們過去。”司煙把步槍放在上,握着槍口把手槍遞給了老者。
老者接過手槍,好似發現了什麼,拿過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揮手遣散了圍在這的許多人,“大家夥都散了吧,散了!小同志,你們這是什麼情況?”老頭子掂了掂手槍,托在掌上遞了回去。
“說來話長,火燒眉毛的是屁股後面的尾巴。”
“好,這支尾巴大概有多少人,你們有估計沒有。”
“大部分都被我哥哥在城裡解決了,剩下的,絕對超不出兩個小隊。”
“這位是?”
“北方艦隊,緊急預備艦隊司令官,柳挽溪。”柳挽溪的話一字一句的砸進老者耳朵裡,一時間,老者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隻片刻又變作了然的模樣。
“跟我來吧。”指導員帶着兩人鑽進帳篷,帳簾落下的瞬間,屋裡伸手不見五指,聽着是有人摸索了一小會,昏黃的燈光慢慢亮起來,勉強能看清局促的構造,“先坐,坐。”
“江老頭又跟你們北方艦隊合作了?”
“嗯,後面的追兵也和這個有關系。北方艦隊和江老的關系已經又回到明面上了。”柳挽溪的話把司煙弄得莫名其妙,好像整個屋裡,就他弄不明白情況了。
“認出老頭子我了,也就不緊張了?嘿,也好。”老頭提了提嗓子,向帳門外招呼,“小甯!”
“孫爺爺您叫我。”鑽進帳篷的小男孩沒有同齡人那般細皮嫩肉,倒是在清秀的面孔中多帶了些許英氣,還沒多高的身體已經鍛煉的很是壯實。
“讓警衛連做好戰鬥準備,一連二連現在開始轉移群衆和糧食,去預備營地。”等小甯鑽出帳篷,老頭看看柳挽溪,又看看司煙,沒來由的笑了笑,“自我介紹下,西南開拓艦隊,廣鈴建設兵團,指導員,孫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