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你可要想好了,鄭總走前可是千叮咛萬囑咐,不能碰啊。”甯浒為陳甯生拉開車門,忍不住的緊張叫他身上出了許多冷汗。
陳甯生打量着這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着司煙去過又見了别人的地方,心裡最後一絲退縮也橫掃一空,“不用多說,鄭伯和公子是怕我撐不住這條線,如今夏大人低下頭談合作,前些天的效益你也看到了,是什麼養活了兄弟們?如今這種事,我要是不敢做,豈不是沒能力也沒擔當。”
“陳老闆吧,我家主人已經擺好了酒席,就等您了。”甯浒被無聲無息湊來的大漢吓了一跳,眼神在黑漆漆的家夥上打着顫。
“還請前面帶路。”陳甯生輕拽甯浒,甯浒回過神,看着那淡定自若的背影,咬咬舌頭連忙跟了上去。
“公子,柳副官回信,夏鐘磬最近确有動作,但是末端繞過了我們和防衛署的手,在廣陵重工那邊,具體還不清楚,哪怕清楚柳家也不好插手。”秦中錦把晶屏遞給司煙,護手冰冷的觸感将司煙從龐雜的猜測中抽出。
“有其他的消息嗎?”
“這是收集廣鈴一些基礎情報的時候,同志們發現的,在一個月前,廣鈴重工每個月都會在月初采購一批樞梁的警用裝備和消耗品,這個月月初的采購量明顯少了許多,本是小事,但是和楊柳對接的同志整理出的一份情報是,前幾天樞梁集團收到了廣鈴重工的加急訂單,更重要的是,這份訂單被夏家授權瞭查司加密,查不到具體内容。”
“鄭伯,還要多久。”
滴——急促的停機提示音一閃而過,醒目的攔截信号橫亘在交通塔分流匝道上,“交通管制,下了這個交通塔就是。”
“秦中錦!”醒目的猩紅映在透徹的眼白中,襯得瞳孔中流出的冷漠叫人發顫,“殺。”
白袍被風吹起,一抹抹銀灰色的影子映着日光,下落,蔚藍的匝道線路投影也變得赤紅,十幾條鋼索一齊破風射出,挂在高聳的交通塔上,風聲在耳邊連成片,咻的破風聲箭矢般射向地面。天上落下的星星在地面滾落,寒光在呆立的衛兵眼中閃過,耳邊炸開的槍聲逐漸遠去。店外戒備的衛兵大多來不及抵抗,等司煙的車下來,已經隻能看到伏在兩側的屍體。
“公子,都是死士。”
“辛苦了。”白袍飄下,落在司煙的肩上,垂下前被司煙拿起,“都到這地步了,這東西也算沒用了。”
“裡面的人已經有所戒備,會不會有些棘手。”司煙撿起落在一旁的步槍,又撿起一個彈匣,簡單檢查卻發現這把槍連一發子彈都沒來得及打出去。
“公子,放心,烏合之衆,土雞瓦狗之徒。”
“怎麼了!”夏鐘磬那流水般的聲音變得尖銳,門外的衛兵沖進來,先喘了兩口氣才能說話。
“主人,出事了,不知道什麼人,直接就打進來了,兄弟們連還手都不能,您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啪——
夏鐘磬狠狠一巴掌扇在衛兵臉上,“廢物!這是廣鈴,誰敢在廣鈴動我?在廣鈴都要我逃,那這天下,還有我夏鐘磬容身之地嗎!”
“夏大人,性命安危才是大計,我們還是先走吧。”
嘭——
甯浒站在陳甯生身後,眼角濺上的鮮血吓得他不住的眨動眼睛,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那一抹鮮紅。
咣——
好像是夏鐘磬直直飛了出去,撞在窗台上,模糊的身形跟上去,提着生死不知的夏鐘磬夏大人扔到了幾人近前,“你手下人沒告訴你,我回來了?”
昂貴的絲巾将陳甯生臉上猙獰的血污擦去,慘白的膚色襯得那吸滿鮮血的絲巾更加乍眼,“沒,沒來得及,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