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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青山初具小丘形,立杆揚旗現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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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宋清山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頭将目光轉了過來,“曆年來,一年一度的開學宴,都是忠威教院最重要的活動,目的,衆所周知,不過是,分流别派。司公子與我,不懼坦言,然,各位,此番擇選,短則,學涯三年,遠則,一生軍政。猶豫不決,仍有思量者,無妨,退出此門即可!”

陳甯生親自打開廳門,還沒等将要走的送出去,卻被一個漢子沖破了侍從的阻攔沖了進來,“長官!先别趕我走!長官!”

那人是個皮膚黝黑的漢子,不知怎麼回事,上半身的禮服已經被扯壞,漏出不少肌肉,倒把他的健碩顯露出來,不過,那些打鬥留下的淤青和一些不好分辨的傷痕,卻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的真傷。

“長官,顧公子看不上我的出身,不願用我,我本想出來就來您這,可顧公子他不放人,我這是強沖出來,您這的侍從,看我狼狽,不敢與我拉扯,我這才能沖進來,和您說上一句話。”那人跪到地上,雙手合十拜着,“我原是沒個靠山,就沒什麼希望了,現在,要是沒靠山,那一定會被顧公子弄死啊!”

“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家公子和顧公子的事,才在那邊得罪了人,為了保命才拼命沖過來!”陳甯生冷冷的問詢,沒有一絲絲憐憫的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的,您可以問問,進了顧公子門的,除了我,還出來了哪個!”

“哥,這些人身上的鈍器傷我熟,他身上這些,都是着實狠狠打的,不像是做的假。”石衆善将人提上來,讓他站在近前,指着那些漏出來的傷痕接着說,“這種是短棍之類的東西打的淤傷,這種是鞭子打的,露出來這幾處都是着實打的。”

“呀!”石衆善轉到身後,又看到一處狠厲的傷痕,“什麼人這麼過分!你又不是工人,也不是奴隸,他們憑什麼打你!”

“你也算有本事,論武,你能從顧南城手底下打出來,論腦子,你知道往我這裡逃最穩妥,你叫什麼名字?”

“李藏沙,字湧瑾,父親曾是軍戶,後來因罪脫了籍,就去跑船,舅舅在廣陵重工是個中層,有些錢,但小老婆也多,總歸我們家就過的不太好,是我母親帶着祖母的骨灰去求的祖父,才在教司捐了個學。”

“勇安,找兩個人,帶他去後廳,先包紮。”

陳甯生點了兩個侍從,把李藏沙扶了下去,宋清山點頭示意明白了司煙的意思,眼神遞出去,又有幾個侍衛悄悄從側門走了出去。

“留下的各位,若又有了什麼想法,離去的大門,現在還能開。”宋清山那溫柔似水的笑容将所有同窗的心靈都卷進冥水,從内心深處,誕生出絲絲涼意。

“既然如此,各位都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現在,是司公子和我的選擇。”宋清山拿出昨夜司煙整理好的名單,誰家哪位公子一一羅列,這種不知目的的點名,惹得同窗們更加忐忑,“以上,點到姓名的,請離開。”

其他宴會廳大多都還未落鎖,門外看熱鬧的越來越少,少有的剩下的一些,也随着這一批同窗的退出散去,誰都知道,司宋一黨,已然有了骨幹。

“剩下的各位,我們邁出了第一步。”

“諸位,不醉不歸。”司煙走下那個拘束他的高座,和這不純粹的未來,走在了一起。

濕冷的空氣鑽進心肺,閃電在天際劃過,短暫将未曾停歇的雨幕點亮,漣漪在青石闆上連成片,把透徹的鏡面打的破碎,宋清山仍在裡面,鄭伯的車燈遠遠的照過來,遠遠的,刺目的光亮變得柔和,拂過臉頰上的水珠,把透紅的臉龐照的嫩白。

“公子,快,上車。”鄭伯打着傘,将司煙扶進車裡,早被司煙趕走的侍從此刻也遠遠的不敢上前。

月光一般冷冽的光線穿過濾光膜,是他最喜歡的昏黃色,在昏暗的車内,鋪上一層慵懶小憩的歡悅,手背上的青筋穿過昏黃的色塊,在手背上留下些許陰影,細長的手指挑松領帶結,扣進去,輕輕抻拉,讓嚴整的領子也垂下來,陰影将脖頸下的肌膚遮蓋大半。

車内沉穩的雜音将疲憊的喘息遮蓋,淡淡的酒氣慢慢擴散,雨水打在車窗上,被甩成一道道波紋,将光線擾亂,在陰影外勾出明暗,那雙略帶迷離的眼睛,被斷斷續續的亮色浸沒,又落回沉寂的昏暗。

長發被海風吹散,淩晨的星空映在海面,随着浪花飄搖的星光被埋葬在沙灘上,淅淅瀝瀝的浪濤聲,将終端邊框不斷閃過的微弱光亮短暫遮蓋,靖雪也有一片海,可大多時候都被薄薄的冰層覆蓋,海風更是凜冽,沒人會住在海邊。

些許酒精将咖啡因戰勝,被壓抑的困倦湧上來,水晶穹頂慢慢升起,将海風和流逝的時間都擋在穹頂外,蒸汽挂在磨砂玻璃的光滑面,濕漉漉的長發披在浴袍上,赤着足踩在剛換的地毯上,翻看着私人終端上發送的消息,每個階段的結束和開始都變成一句話留在這,“一切順利,在連遷二系的重建任務已經結束。”

“柳大嘟嘟,厲害。”

“?”

“什麼時候回來?”

“暫定。”

“暫,定。”

柳挽溪把聊天框挂到一邊,看到廣鈴星主城現在還沒到半夜,夢遊的可能性無限小,“我們未來的司煙大将軍,是被灌了,還是不能喝?”

“暫,定。”

“有,病。”

司煙不經意的笑了笑,把終端扔到一邊,她本人有時間理會,應是要休息了,“鄭伯,回家。”

宋清山站在大堂的某處陰影中,看着陳甯生帶着石衆善把人一個個送走,那些熟悉的繁文缛節終于不需要他自己去做,“宋公子,司公子走前吩咐,放了李藏沙,不必理會。”

冰冷漠然的眼神刺進侍從心裡,宋清山冰冷冷的聲音讓他如墜冰窖,“怎麼,你覺得不妥?”

“不!不是,小的就是覺得……”

“有些想法,自己先在心裡掂量掂量,要是心裡沒數,就别說出來,蠢的可憐,司公子的吩咐,還來問我,怎麼,你以為我能不聽宣嗎?”

李藏沙等在宴會廳裡,陳甯生和石衆善都沒和他說什麼,他心裡沒底,腦子裡也亂糟糟的,整個人如坐針氈的煎熬了幾個小時。

“李藏沙,你走吧。”

“司公子呢,我要見司公子!”李藏沙沖到侍從身前,急切卻沒放聲喊出來。

“司公子早走了,走之前說的,什麼都結束了,你自己選什麼的,總之我放你走就沒事了。”

“不!不,你這侍從,怎麼如此無禮,明明司公子還有别的意思,宋公子呢,宋公子還在吧,我見宋公子也行……”

“聽不懂人話是吧!什麼人啊,就你,兩位公子就算見了你又能怎麼樣?趕緊滾!老子還要下班。”

“範元,安排兩個靠譜的,掌握李藏沙直到明天中午的一切行蹤,去了哪,見了誰,吃了什麼,詳細路線,在哪有過停留等等。(定時發送)”宋清山剛上車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就被已經睡熟的司煙拉回殘酷的工作中。

“好你個司煙司尋迹,把我當牛,忒!”宋清山心裡的白眼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翻,手裡卻仍在翻找着合适的人選,“喂,我,有件事,必須辦妥。”

喳喳喳,咕咕咕!

不知道是什麼鳥,每天清晨固定的時間總會出現在窗外,若不是看不出一絲家養的痕迹,司煙很難相信這不是鄭伯專門為他培訓的鬧鐘,“六點半,死鳥,不知道小爺我要補覺啊。”有氣無力的抗議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幾個字,已經和夢中喃喃沒什麼區别。

咕咕喳!

“死!鳥!!”

嗡——

嗡嗡——

嗡嗡嗡——

“嗯?”宋清山惺忪的雙眼撐開一條縫,尋找着床震的來源,終端上一條條閃過的消息,将他從睡夢中攪醒。

“司尋迹你是不是有病。”宋清山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跟說夢話似的。

“行啊宋公子醒這麼早,強身健體還是調整作息啊,昨天我安排的事怎麼樣了,那個李藏沙都幹什麼了。”

“你和柳挽溪下個婚約,工作狂屬性大爆發是不是,反正要盯到中午,我再睡會。”

“宋清山同志!我這就要批評你了……”

“司尋迹!”宋清山忍無可忍,滿腔的起床氣透過還睡着的嗓子轉着調沖出來。

“就是這個勁頭!很有精神!!”

“就是這。”半小時後,宋清山還是和司煙出現在了同一輛車裡,身上滿滿的薄荷味,“十分鐘前,進了這個公寓,但是他的住處不在這,昨晚也沒來過這裡。”

“跟挺死,沒被發現吧。”

“放心,都是電子跟蹤的好手。”宋清山接過副駕駛從隔窗遞來的早飯,不一會,小桌闆上就飄出了濃郁的飯香,“就是有一點不清楚,他進樓之前的幾分鐘,沒有監控,所以沒看到畫面,隻是定位器确實上去了,電梯監控也确實拍到他了,就是電梯裡人有點多,隻能确認是他,跟幾個人上去的,怎麼上去的不清楚。”

“這公寓有誰住嗎?”

“在查,這個公寓剛進入視野幾分鐘,再等一會。”

“公子,查到了……”

啪——

副駕駛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花盆摔下來,砸在不遠處的公寓樓下,又連帶着許多碎玻璃落下來,所幸沒什麼行人,隻是吓人。

“說!”司煙拍了下玻璃,把副駕駛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啊,昨天晚上有人在這棟公寓買了一間房,是一次性結清的,資金流水發現這筆錢的初始來源是在常青銀行兌币,而後打進公寓賬戶的。”

“公寓賬戶?”

“對,準确說,是買下了一直賣不出的頂層太空别墅。”

“兌币用的是散銀還是鑄銀。”

“這個……”

“鑄銀,雲夢鑄銀。”宋清山邊說邊在終端上忙活着,“這個公寓蕭條,通過我們家銀行的轉賬昨晚就那一筆,關聯賬單很好查,這一筆兌币,入庫的就是雲夢鑄銀。”

“叫人。”

“在叫了。”

“救人!”司煙指了指攔車杆,對着駕駛斬釘截鐵的說,“給我撞!”

轟!發動機的咆哮在一瞬間達到頂峰,宋清山隻來得及死死抓住從沒抓過的把手,一瞬間驚懼的表情絕對是宋公子此生表情管理最失敗的一次,車子的咆哮和飛出去的欄杆讓四個人的腎上腺素飙升,眼睛裡的興奮和激動已經徹底取代了一開始的驚懼。

嘭——

磚牆一般結實的特化玻璃也被撞開,幾個人直接将車開進了大堂。

“通行卡!”司煙活像個土匪,推開車門便奔向前台,前台哪裡見過這樣的事,臉上已經吓沒了血色。

“防衛署執行任務,趕緊配合。”宋清山一把把兩本證件拍到前台,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前台,“你要是快些,就是立功,幫你脫了奴籍也不好說。”

“不,不行的。”那抹喜色在她臉上一閃而過,可又想到了什麼,仍是不敢有什麼動作。

“少見,在這還能遇見私奴,别動!”宋清山片刻便明白了,扯過她胸前的挂牌,所有關于她的數據,統統接進了他的腦機,“你的買斷價我出,通行卡給我。”

“什麼時候弄到的這玩意,這麼真。”電梯裡的司煙看着這本防衛署官員證件,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樣。

“你去東南沒幾天,柳正文送來的,夠意思,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保真。”宋清山把證件在司煙面前晃了晃又收了起來。

“買斷價出了多少,回去我A給你。”

“那我說出來你可别心疼,北方七星奴改之後,絕大多數都是官奴了,私奴的價格水漲船高……”

“停!好!明白,宋少爺大氣,甘拜下風!”

“靠,你形象崩壞了知不知道!”

“人都是複雜的。那個,你叫來的人怎麼上來,他們可沒這個。”

“咱四個不夠?”

“你打過架?你倆,能打?”司煙看着身邊這三個人,腦子裡已經開始想打起來的場面。

“你負責打,我們仨把人拉上就跑。”

“你什麼時候對我建立起這種信心了?”

“知道你是江老爺子那位神秘養子的時候。”

司煙有些嚴肅的打量了打量宋清山,好似要重新認識他一次,卻發現宋清山是認真的,“行。”

叮——

李藏沙正被一群人抱着,往柱子上摁,走廊兩側的欄杆和支撐柱上已經濺上了些許血迹,地上還躺着幾個保镖,隻是人太多,李藏沙幾乎已經被完全制住。

“開幹!”司煙沖出去,幾拳将攔來的保镖捶到欄杆上,一腳踹在制住李藏沙的人堆外圍,這一腳人撞人沒了平衡,制住李藏沙的人堆直接潰散開,從身後追來的保镖剛要抓上司煙的肩膀,卻被抓住手腕一個過肩摔砸在李藏沙面前的地面上。

李藏沙抓住機會,把最近的沒被撞出多遠的一個保镖抓住,那人懵了的眼神和李藏沙滿是怒火的眼神撞在一起,下一刻便是雨點般的拳頭砸在他的胸腔,又一腳将他踢了出去。

“先走。”

李藏沙已經打紅了眼,還要沖上去,卻被司煙拉住,猛地回頭,卻也認出了是誰,眼睛裡的血色褪去了些。

“吃虧,還是明擺着的吃虧。”

李藏沙看看陸續站起來的保镖,又看看司煙,沙啞的聲音像是兩張砂紙磨出來的一般,“好。”

宋清山連忙追上來推着李藏沙往電梯跑,司煙盯着背後的保镖,一步步後退,直到宋清山他們已經跑了過半的距離,也轉身跑起來,身後的保镖更是一窩蜂的沖了上來。

“關門!”司煙跑進電梯的同時,宋清山摁下了關門,門外的保镖們像是覓食的野獸和極餓的喪屍,不管不顧的撲上來,終于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有雙手抓在了電梯門之間,緊接着就是十幾雙手抓住兩扇電梯門。

“我——”司煙一腳踹了出去,将門前的幾個保镖踹進了人堆,打保齡球似得滾在一起,兩側的卻湧上來迎着拳頭沖進電梯,宋清山也借着這不算寬闊的空間毆打着這些宛若憨傻的保镖,本就打紅了眼的李藏沙更是專往要害招呼。

混亂的局面裡誰也看不清誰,隻知道拳頭和肉揉在一起,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打到最後電梯門都關上了,電梯裡十幾個人人擠人站在一起,已經是拳頭和臉之間、膝蓋和肚子之間硬度的較量。

“媽的,攻丫下三路!”李藏沙又飙出一股鼻血,随着一聲怒吼一膝蓋狠狠頂到了那人跨間。

“啊!!!”電梯裡的慘叫此起彼伏,等在一層電梯門打開,宋清山叫來的世家商會子弟們正拎着各種長短棍嚴陣以待。

司宋五人,揉揉手腕,将衣領擺正,撫平衣褶,在一衆跪地匍匐的雞蛋攻防比賽落敗者中邁出整齊的步伐。

“都捆了!”宋清山一聲令下,這幫世家商會子弟們如同野狼般一擁而上,将那些蜷縮着蝦球一樣的大肉塊們架起來,捆好手腳,也不管他們疼痛的蠕動,一個個排成一排扔到前台。

叮——

其餘的三台電梯一同到了二層,不同程度挂彩的三電梯雙開門保镖和齊刷刷看過來的世家商會子弟們目光交織在了一起,保镖們覺得自己像是路邊随意堆放的金山,被一群搏命的賭徒看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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