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離開寄存的物件,閃着冰冷的微光。
劉哥回頭看了一眼二人,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握了握拳頭,飄進了舅舅的卧室。
半夜見鬼的人會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而這一次的慘叫更為劇烈,阿帕基和格瑞絲二人在巨大的噪音響起時就跑出了客房,映入眼簾的是冷光都變得灰暗的靈魂正在暴怒地掐着男人的脖子。
“天殺的,我爸媽對你還不夠好嗎!”劉哥的面容都變得扭曲了起來,而被他掐着脖子的男人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似乎就快要死去了。
鐮刀立即出現在手中,阿帕基迅速從地面彈了起來,刀鋒掠過劉哥的脖頸,化為鎖鍊将其拉回死神身邊。
“清醒點!”阿帕基怒喝,“你要是真的殺了人,也會沒法被回收的!”
“該死,該死!”劉哥的聲音變得嘶啞,“他他媽的就是為了錢,我媽是他親姐姐!”
安撫暴怒的靈魂并不是容易的事,而格瑞絲也同樣情緒并不穩定。她不比自己的哥哥冷靜多少,但總歸仍是活人。
“隻是讓他在此償命的話,也仍然無法将真相公之于衆。”格瑞絲的眼眶發紅,“除了讓我家成為都市傳說的原型以外,沒有更大的意義……”
接下來的幾日,靈魂一次又一次在格瑞絲的舅舅家作亂,神經終于徹底崩潰的男人連滾帶爬地沖進了警局,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犯罪經過。他流着眼淚忏悔自己的罪行,但逝者已逝。僅剩的靈魂在徹底堕落之前被回收,阿帕基當着格瑞絲的面“表演”了死神的職責。
之後格瑞絲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把槍,在等待審判的過程中,她經常在練習射擊。
這個國家已經廢除了死刑,格瑞絲将書本塞回書架上面,表情變得冰冷又麻木。
阿帕基跟在她身邊,将槍支藏進鐮刀,嘗試通過安檢的檢測。黑色瀝青般的物質輕松地屏蔽了金屬探測,它被順利夾帶進了地鐵,甚至能夠被帶進法院。
法官的宣判緩慢又清晰,格瑞絲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被帶上法庭中央的犯罪者。
抛開仇恨,抛開憤怒……格瑞絲告訴自己,“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靜,然後射擊——”
沒有人能想到會有人将槍支帶到庭審現場,也沒有人會猜到受害者會在犯人已經被判處三個無期徒刑後發起攻擊。
完成射擊後格瑞絲站在原地幾乎失去行動能力,周邊所有人都變得混亂不堪,一片狼藉,她大口喘着粗氣,低頭看向地毯上蔓延開來的血迹。
……
阿帕基的實習,順利完成了。
雖然任務目标的死亡時間比夢泡原型真正的死亡時間早了五年,但場景幾乎是完全一緻的,是以他并沒有被扣掉太多分數,仍然取得了合格的成績。
在宿舍敲鍵盤的時候,阿帕基總會想起錄像中那雙絕望的眼睛。
“格瑞絲·劉……”鍵盤的咔哒聲推動着論文的進度,舍友推門而入的聲音打斷了阿帕基的思路,回頭一看,正巧看到那名比他低一屆,正在學生會發光發熱的舍友抱着新生名單進了屋。
“阿帕基,你怎麼提到了小劉的名字,你怎麼認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