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全把任教授和周如女士帶回基地以後,陸執年三人收了報酬就返回了陳彧家中。
除了說好的槍支彈藥,謝定君額外給他們拿了不少棉花和食鹽這樣的儲備。在拍了拍陸執年肩膀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後,親自送他們離開。
謝岚也跟在他爸身後,等車開出基地,她才不解地問她爸:“爸,你到底覺得陸執年有什麼不一樣的啊?雖然他好像是比挺多同齡人特别一些,不過也還好吧。”
謝定君抱着手,聞言瞅了眼自家閨女:“普通人能跟咱們要這麼多武器嗎?普通人敢跟着周铎他們出任務嗎?普通人敢這麼開着輛車把東西大搖大擺往家裡拉嗎?”
謝岚想了會兒:“不是有陳彧和蔣煦洲嗎?他倆不都挺厲害的。他們這麼在乎陸執年肯定會保護好他呀。”
謝定君笑笑:“那他們不是該把小陸保護得密不透風才對嗎?可是他們有嗎?”
謝岚睜大了眼,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是的呀,他們有嗎?沒有!從遇到他們以來,陸執年看似一直身處被保護的狀态,實則幾人的行動幾乎都是同步調的,甚至陸執年很多時候是處于主導的地位。
憑什麼呢?憑陸執年一定有藏起來的底牌。
一輛大卡車跟在那輛黑色的坦克300屁股後面随他們回了村裡。
車招搖地一路開進了房前的地壩上,村子裡不少人開了窗偷偷地在看,不過沒有人敢上前。
周铎從副駕下來,跳到車廂裡幫忙往下卸貨,本來說讓小源走一趟的,結果人剛進基地就又被拉着出任務了。
周铎和小何在車廂裡往下搬,陳彧和蔣煦洲就在車下接着,東西都暫時先堆在院子裡,不忙着收拾。
武器裝備單獨放在了一邊,陸執年在邊上守着,大黃安靜地蹲在他腳邊,它盯着手雷看了好幾眼,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四個大男人同時動手,車不多會兒就空了。
周铎跳下車拍了拍手:“行了,都下完了,彈藥要注意存放啊,别給整炸了,槍也要保養。”
他還準備啰嗦兩句,小何打斷道:“哎呀老大别說了,你說這些陳彧都知道,我看他仨都挺懂的。”
别說,小何是有些眼力見的,陳彧的話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熟悉這些東西,至于陸執年和蔣煦洲,也算是從小多少有些耳濡目染吧。
“得得得,我不說了,東西也送到了我們該回去了。”周铎一隻手拉開副駕的門,回頭朝陳彧喊了聲,“诶,我之前說那事兒你們考慮一下呗。”
說完人已經坐進了車裡,小何對着窗外揮了揮手,一打方向盤,大卡車掉了頭,向來時的路返回。
蔣煦洲兩手叉着腰,仰頭看着車消失在小路上,“周铎說的什麼事兒?”
陳彧:“他們有任務需要北上,問要不要同行。”
蔣煦洲轉過頭來:“他們也到京市?”
陳彧站在原地沒有動,先回了話:“不知道,說是順路。”說完,他才朝堆放了武器的角落走去。
陸執年青蛙蹲蹲在一堆彈藥邊上,看陳彧過來他仰着頭問:“怎麼弄?我都收起來?”
陳彧點頭:“收。”
陸執年心神一動,地壩全都清空了,剛還滿滿當當的地方又空了下來。
“棉花那些先放着吧,以後估計都用的上。”他收起心念,沉到空間裡。
現在的空間已經大不一樣,一開始還像個球場,現在更像一口沒有盡頭的井,東西的擺放并不需要必須放到地上,完全随陸執年的心意而動。
分門别類一堆一堆地從下往上摞了起來,明明是漂浮着的狀态,卻又不覺得淩亂。
他大概檢查了一下空間裡的東西,又摸出清單往上寫着沖鋒槍、手雷……棉花、食用鹽……後面還附上了日期和數量。
弄完這些,地壩裡隻剩他和陳彧兩個人了,大黃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蔣煦洲已經在新弄回來的躺椅上閉眼躺下。
“餓了嗎?我先去做些吃的?”陳彧語氣一如既往淡淡的,甚至有些凍人,說出來的話又顯得如此賢惠。
陸執年盯着陳彧不錯眼地看了起碼好幾分鐘,突然洩氣般笑了一下,歎了口氣,陳彧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餓了,想吃東坡肘子、梅菜扣肉、蟹粉獅子頭、三杯雞、方臘魚、飛龍湯!”陸執年不帶歇氣地一口氣報了一串菜名,有南有北。
陳彧表情都沒變一下:“今天有點晚了,吃這麼葷不好消化,明天做。”
陸執年徹底笑開了,他臉上挂着晃眼的笑容,陳彧也被帶動着勾了勾唇。
“說着玩的,今天就别做飯了,你不累啊,空間裡還有些你之前做好的東西,直接吃吧。”說完他轉身就進了正屋。
陳彧征征地看着陸執年背影,好一會兒才有反應,他可能都不知道從昨天到今天陸執年想了些什麼,又下了怎樣的決心,隻以為陸執年是在生不讓他跟着出任務的氣。
好在,陸執年現在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吧。
陳彧這樣想着,腳步輕快了些,他進屋裡後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剛從空間裡拿出來,還蒸騰着熱氣。
大黃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有些心虛地看了陸執年好幾眼,随後就顧不上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肉使勁看。
陸執年招呼陳彧坐下,迫不及待拿筷子夾了一塊排骨,輕輕一吸,骨頭就脫離出來,排骨上挂着醬汁兒汁水飽滿,他滿足地眯着眼:“這才是生活啊!”
三個人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不同的是,陳彧對陸執年的訓練更加苛刻了,一天下來,陸執年覺得自己進氣少,出氣多。
又是一輪耐力訓練後,陸執年有些脫力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褲子濕透了,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休息5分鐘。”
這是什麼惡魔低語!!
陸執年恨恨地砸了下地,反手在地上想抓個石頭砸過去,奈何整個地壩被陳彧清理得連土都看不到一點,陸執年抓了把空氣。
蔣煦洲本來一直都閉嘴當個觀衆,這會兒都有些不忍心了,“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也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啊。”
陳彧隻看了他一眼,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