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年醒過來的時候車已經在路上了,他按下一個金屬按鈕,床邊的隔闆向上收了起來。
蔣煦洲正坐在吧台處,手裡拿了一個三明治,還有一杯咖啡,香味兒一個勁兒往陸執年鼻子裡鑽。
“給口。”陸執年放下另一個坐凳,一隻腳搭在另一隻上,擡下巴指了指蔣煦洲手邊剩下的一半三明治。
蔣煦洲忙着自己吃,沒空投喂:“自己拿。”
陸執年把兩隻手攤開,“剛起床,我沒洗手。”
“你沒漱口都能吃,沒洗手怎麼了。”
蔣煦洲一邊說着,還是把另一半三明治拿起來塞進了陸執年嘴巴裡。
三明治即使切了一半,還是有些太大塊了,不是一口的量。陸執年仰起頭,一口一口把三明治吃了幹淨,全程真的沒有用到手。
蔣煦洲無語地看着他,一口咖啡含在嘴裡,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我真服了。”
“陳彧開車?”陸執年眼睛又盯着蔣煦洲手裡的咖啡。
“這不給。”蔣煦洲杯子一送,一口喝幹。
“我的意思是,可以給我也來一杯嗎?”陸執年笑嘻嘻地說道。
蔣煦洲任勞任怨,起身拿了摩卡壺,咖啡粉剛磨好的還有一點,剛好夠用。
陸執年雙手捧着臉坐在吧台上:“我要拿鐵!”
蔣煦洲又打開冰箱拿牛奶,得打個奶泡。
咖啡幾分鐘就弄好了,絲滑香濃,陸執年喝了一大口非常滿足,“昨天的晶石怎麼說。”
蔣煦洲給自己又倒了杯純奶坐了回來,“150顆,對半分了。有異能的那顆在陳彧那兒。”
“這還給你。”他說完從兜裡把表摸了出來。
陸執年沒去看表,直接收進了空間,“那個異能喪屍到底怎麼回事?”
蔣煦洲他們幾人昨天有過讨論,這會兒陸執年問起,他道:“我們推測,這隻喪屍可能是異能者轉換的。”
陸執年秒懂:“意思是,可能喪屍本身并不會進化出這樣的能力,但是如果本身就有異能,那麼他成了喪屍後異能也還在。”
“就是這樣。”
“喲,小秋醒了?是不是我倆聲音太大了?”兩人剛說完,餘與秋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位幾乎都是上下床的單人床,陸執年年紀小分到了最好的一處。
餘與秋聽到聲音連忙掀開被子下了床,臉上不知道是睡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紅彤彤的。
“那個,對不起我起太晚了。”
陸執年擺了擺手:“沒事,我也剛起。洗漱了過來吃飯。”
餘與秋疊好被子整理好床才去一邊洗漱,他含着牙刷有些口齒不清:“你們睡的好嗎?昨晚我一直在做夢,夢裡全是喪屍。”
蔣煦洲安慰道:“沒事兒,一開始都這樣很正常,習慣了就好了。”他說完看向陸執年,“是吧,年年。”
陸執年回憶了一會兒他第一次這樣面對一群喪屍的時候,搖了搖頭,“我睡得挺香的。”
是進酒店之前,他和陳彧被一群喪屍追着跑了很久。在那之後也一直和陳彧呆在一起,到了陳彧家兩人也沒有分開,每天晚上都睡在同一張床上。
餘與秋聽到陸執年的回答刷牙的手停頓了一下,他吐了泡泡說道:“我好像是膽子不太大哈。”說着他又保證,“我會早點習慣适應的。”
陸執年擺手:“那樣的場面,又惡心又恐怖,害怕很正常,不用那麼逼着自己。”
“我倆情況不一樣,不用參照我。”
餘與秋“啊?”了一聲,蔣煦洲玩味地笑了聲:“也是,你倆不一樣,他上面有人。”
餘與秋更呆了,‘上面有人'原來可以這麼牛的嗎?對喪屍也有用啊。
陸執年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蔣煦洲面前:“杯子你洗!”
說完他就起身去了駕駛室,蔣煦洲:“你不洗臉啊?”陸執年又倒了回來。
駕駛室很寬敞,座椅包裹感很強,支撐力非常科學,久坐也不會太累。
陸執年按開了車廂和駕駛室的窗口:“歇會兒,我來開。”
陳彧聽到是陸執年,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路上:“不用,沒開多久。”
陸執年也沒多說什麼,他直接打開了駕駛室的門,把座位上的大黃抱了起來,自己坐到了副駕的位置,又把門關了起來,“那我坐這兒跟你一塊兒吧。”
陳彧輕輕嗯了一聲。
陸執年順了順大黃的毛,手上多了一隻裝了液體的瓶子。
大黃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它拿嘴筒子挨了挨陸執年的手,看了看那隻瓶子,又轉頭看着陸執年。
“這麼想喝啊?”陸執年有些意外大黃的反應,“這也沒什麼味兒啊?”
他把密封的塞子打開,瓶子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什麼也沒有。
大黃更急了點,四隻腳撲騰着想站起來。
“好好好,給你喝給你喝。”陸執年拍了拍大黃屁股示意它坐下,然後把瓶子喂到大黃嘴邊,“擡頭。”
大黃張大嘴仰起頭來,液體順着喉嚨眼倒了下去。
陸執年開始觀察大黃,從外表看實在看不出來任何變化,狗還是黃的,體型也沒改變。
他想了想又問了那個問題:“黃桑,1+1等于幾?”
大黃張了張嘴,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麼的樣子,可惜陸執年沒領悟到。
它正準備想辦法比劃個2的時候,歪頭看到了陳彧帶着些笑意的眼神,大黃了然地閉了嘴,身子也不再亂動,安靜地趴在陸執年腿上,看他比的那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