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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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喻蘭舟的車先行離開前,屈柏款款地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喻蘭舟降下車窗。
對方溫婉笑着,語氣卻劍拔弩張,“喻指揮好福氣。”
喻蘭舟挑眉不言,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屈柏繼續說道:“身邊有那麼漂亮又那麼愛你的人陪着。也是怪我,猶豫了一陣兒,就晚了。隻是喻指揮,護她那麼緊做什麼,怕人搶走?”
陳燃對她,連一個擁抱也是虛虛的。
喻蘭舟不悅地望着屈柏。
自己從來不需要去搶東西。
如果一個東西需要用搶才能得到,那她情願不要。
又聽對方說:“如果當初是我就好了,我把她帶走,現在是不是我和她都會很幸福。”
屈柏的绯聞,無人不知。
前前後後談了幾個小女友。每一任都認認真真地談,在記者問到和女朋友的關系時也不會否認。每一任她都将對方捧到天上,喂不少資源。但每一任大都是維持不到兩年。
屈柏最可以交出去的,就是真心。
如果陳燃喜歡的是屈柏的話。
喻蘭舟不敢去想象。
喻蘭舟有些惱,怎麼有那麼多自己可以去吃醋的人,在升起車窗之前,語氣冷淡,沒擡眉地說:“那你就試試,能不能帶她走。”
這一晚陳燃用身體給予。
喻蘭舟略帶粗暴地索取。
兩個人都覺得,有一些什麼,是可以通過這樣做,去抓住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陳燃感到快感如海浪一般一股股襲退着她的防線。她如站在海浪之中那樣。腳下細軟的沙子也随流水波濤陷落。
她逐漸站不穩。
腦子僅存的意識提醒她:要拒絕。
再不拒絕仿佛會死。
手抵着喻蘭舟的胸口,說:“不要了。”
喻蘭舟仔細盯着她的表情,停下動作,問:“要我停嗎?”
陳燃緊緊咬唇,思考一秒後搖頭。
喻蘭舟覺得自己肮髒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動。
她把陳燃帶到落地窗前,隻關了一層輕紗的窗戶透過來微亮的天光,窗外的樹色模糊。
陳燃在這樣的天色下看清楚了喻蘭舟的神情,像要吞吃了她一般的熾色。
喻蘭舟的身體緊緊貼合着陳燃的身體,在陳燃耳際輕聲問:“喜歡誰?她在不在樓下?”
陳燃因為她的動作而無法回答,怕溢出的會是些破碎的聲音。
對方又牽起陳燃的手,帶着她虛指着樓下的某一處,在裡面的另一手卻沿着相反的方向遊動,問她:“是在這兒,還是在這兒?”
落地窗冰冷而真實的溫度七零八散地渡到陳燃身上,靈魂和身體都到達高處,她落下淚,無法控制地從鼻尖溢出來聲悶哼,身前身後氣息潮濕。
陳燃搖着頭,眼角泛出霧氣,“不是。不在樓下。”
最愛的人此刻正在愛我。
本該是快樂的事,但喻蘭舟的眼睛隔着一層霧,讓陳燃看不透她。
于是便問:“喻老師,發生了什麼是不是?”
“是擁抱是嗎,是那張照片對不對。”
“喻老師,屈柏是前輩,她對我那樣,我可能是沒法躲的。”
喻蘭舟的語氣裡充滿失望,向外撤離着,說:“就像你沒法躲我這樣?”
陳燃安撫她:“不一樣的,喻老師。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沒有躲你。我不喜歡她。”
答對了。
喻蘭舟把她從窗前帶回到床上,溫柔細緻地吻着。
陳燃重新回到安全之中。
第二天下午和仇芳見面的第一眼,對方的手便朝陳燃領口伸去,問她:“脖子上怎麼有傷?”
陳燃下意識擋住對方的手,急忙從包裡拿出鏡子來,見到隻是一處劃傷才放下心來。
是喻蘭舟的指甲不小心劃傷的。
昨晚陳燃的身體第一次出現了淺淺的紅痕,很快又消除,也是被對方弄的。
過去喻蘭舟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迹。
她向來有分寸。
或者與其說是有分寸,但不如說是“講究個體面”更貼切些。
兩個人之間,可以商量着來。但喻蘭舟從來不會把這樣隐秘的事情表現在外,被旁人知道。
昨晚,是例外。
或許是如喻蘭舟所說,是占有欲。
仇芳盯着陳燃的表情,也猜到了,帶着微微的怒意問:“是不是喻蘭舟?!她掐你了嗎?”
陳燃笑着答:“沒有沒有,别多想。”
昨晚頭腦昏沉沉又眩暈的陳燃察覺到可能是喻蘭舟昏頭的時候說的一句話:“寶貝。”
自己的身體便化為綿軟的細沙,一點點滲出海水來。
這一點點愛,已值得我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