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在衆人身上掃過,話語中滿是威脅意味“還有你們今夜敢闖我齊王府,你們還以為能有命回去嗎。”
聽完蕭睿的威脅,蘇相想起兩個時辰前自己入宮跪求帝王,苦求一個公道,奈何帝王鐵了心要袒護自己的兒子,隻道若能拿出确鑿證據方可對其定罪,哪怕此刻蕭睿被貶為庶人,但因為他體内留着帝王的血,就不能妄下定論。
想到自己的兒子,若此次真是蕭睿擄走,定是兇多吉少,若是再無行動,怕是就好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一幕,控制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老夫為朝廷鞠躬盡瘁數十年,未曾想到最後竟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既然天家不能為我兒子為我蘇家讨一個公道,那我就自己來讨公道,蕭睿,你對沉玉所做的一切,我要向你十倍、百倍的讨回來”
蘇相向身旁之人使個眼色,府中下人來前便被蘇相提醒過,今夜去王府尋公道,八成是有去無回了,若有畏懼者大可不來,若願以命托之,蘇府必以黃金十兩厚待今夜前來的下人。哪怕今夜之事會令其命喪于此,一想到有了這十兩金家人不必再經受貧苦,自己的子女亦不用再淪為奴仆,便覺一切皆是值得。是以今夜跟随前來的下人都是抱着必死之心而來。
見蘇相發号施令,紛紛亮出随身攜帶的武器,或棍棒或刀槍,與王府下人纏鬥起來。
蘇相亦拿出一把匕首,朝着蕭睿直刺而去,未料蕭睿不躲不避,直直迎了一擊,随即躺落于地。
蕭睿躺于地面,匕首還插于胸前,蘇相上前探查鼻息,發現并無鼻息,先是一驚,而後大仰天大笑。
不知是哪個下人喊了一聲“王爺,王爺沒了。”
林玥混在人群中,心中一聲感慨,世事真是無常,今日初始二人還是死敵,而後成了父女,現下卻已生死相隔,看着倒在地上已無生機之人,一時不知是該痛快還是悲傷。
王府中人似失去主心骨般卸去鬥志,蘇府之人則乘勝追擊将王府之人紛紛控制起來。
不知笑了多久,蘇相一手撐于地面,接力緩緩起身,面對一衆豁出性命跟随他而來的死侍,既已開弓,就無回頭箭可言,擡手下令“今夜王府之人一律不留活口。”
“是”蘇府之人領命欲對王府之人痛下殺手。
一個蘇府壯士發現混子林玥,二人對上視線那刻,林玥便知情況不對,欲悄悄溜走,未料被此壯士大聲質問“你是何人?”更多蘇府中人察覺少女的存在,壯士持棍向其打來。
看着即将朝自己落下的鐵棍,少女隻道吾命休矣,一塊石子自遠處飛來将木棍彈開,得到一絲苟延殘喘之機,少女忙連滾帶爬跑出正堂,現下王府下人與蘇府之人皆在正堂,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蘇府下人還欲再追,一聲“且慢”傳來,便見一紅衣男子自門口緩緩步入,将折扇橫在此人面前,阻止此人行為。
蘇相看見鐘玉不慌不忙朝自己而來,緩緩對自己施一禮“見過蘇相”
蘇府中人順手欲朝其動手,被其擡手阻止。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對蘇相不重要,我主子是何人對蘇相才為重要。”
蘇相眯了眯眼,“你主子是何人?”
鐘玉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玦向其丢去,蘇相接過一看,面色大變“沉玉在你主子這?你主子是何人?”
得知自己今夜許是中了他人的圈套,現下已闖下大禍,心下雖已慌亂,但畢竟長期混迹官場,他仍強撐住質問對方“是你們故意設局?”
鐘玉打開折扇,輕笑“蘇丞相莫急,聽完主子的話再急也不遲。”
另一邊,少女在王府中慌張逃竄,生怕被身後的人追上,看到一處偏僻的柴房,忙打開門躲進去。
關上門後,少女大聲喘氣,以手拍胸,希望安撫因奔跑及被人追殺帶來的心緒起伏。
漆黑空曠的柴房中回響着少女大聲的喘氣聲,待少女稍稍平複心緒後,原本夾雜在喘氣聲中的些許聲響瞬間清晰起來。
這裡還有人?少女眼睛霎時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