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這裡有張紙條。”傅婼靜假模假樣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條。

“明日午時十二點，城郊老屋，王婉換傅琛。”

“他娘的，你去查，把春風院的娘們給我抓起來問王正給我埋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快給老子查。”傅霆擡手一巴掌扇向傅婼靜。

“是。”她帶着一隊人反身就往春風院裡趕了，當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車上，她摸着自己紅腫的半邊臉，嗤笑一聲，愚蠢呐傅霆！

第二日，傅霆帶着王婉如約而至。雖然王婉肚子裡也懷着他的種，可和大兒子相比，什麼都不算。傅琛是何等重要的人啊，在傅霆眼裡隻有這個兒子是個寶，其他人都是爛命一條，爛草一根。在傅婼靜跪在冰天雪地裡受凍挨餓的時候，在她還在狗嘴裡搶食的時候，他能一擲千金送傅琛去千裡之外的西洋留學。

傅婼靜想着時候也差不多了，于是讓王正去密道裡等着。明宅後院有一密道能通往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是明老爺還在世時命人修的。換人一事，傅婼靜吩咐過王正不能露面。

兄妹倆見面時哭作一團。王正抱着妹妹，怎麼能瘦成這樣啊！他和王婉解釋這大半年來自己的遭遇，解釋為什麼沒能早點去接她。

“對不起小婉，是哥哥來晚了，是哥哥沒用，讓小婉受苦了。”

兄妹二人齊刷刷跪在傅婼靜前面，王婉不知道原來救他們兄妹二人的會是這個副官。傅婼靜叫人将王婉扶到一旁坐下。

“肚子裡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她這一問，王正也跟着憂愁起來。

王婉青澀的臉上寫滿了茫然。傅婼靜坐在高堂，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氣定神閑地說了一句：“打了。”

王正震驚道：“打了？”

傅婼靜仍舊淡定：“你想讓這個孩子困擾你妹妹一輩子嗎？這個孩子并不無辜。”

王正隻是擔心自己妹妹的安危，畢竟打胎不是一件小事。

“放心，我會讓最好的醫生親自照料她的，好好恢複的話對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傅婼靜放下翹着的腿，正經地說到。

“你不用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愧疚的，該為此愧疚的是傅霆。難道你想下半輩子就對着傅霆的孩子自稱母親嗎？你能面對這個孩子嗎？孩子會接受自己的身份嗎？”每一個問題都直接靈魂，王婉一個都回答不了。

“你，要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