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事情有意思了?”明朗問道。
明朗覺得他這個形容十分……詭異。
“沒什麼。”賀允川意味不明地笑道。
“他對你應該是真心的。”明朗想了想說道。
他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站在陸羽那邊了,那可是他的小魚啊,哪怕喜歡男人,哪怕他喜歡賀允川這種賤嘴怪咖,他也支持。
“那又如何?”賀允川擡眼看了明朗一眼。
“這你個态度太渣男了吧?”明朗忍不住吐槽道。
“第一,我不喜歡他,第二,我沒跟他在一起過,更沒發生任何逾舉和暧昧,第三,我早就明确地拒絕他了,不止一次。為什麼我是渣男?”賀允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明朗,仿佛在說“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嗎?”
“他追了你那麼久,為你付出那麼多,你難道一點就不感動嗎?”明朗開始胡攪蠻纏了,他甚至知道自己在道德綁架。
“首先,追求的久跟愛的真之間沒有必然聯系,也許僅僅是沒有比我更好的目标出現,根據我的财富和長相,他找不到新的更好的目标也很合理;其次,他對我的行為大部分不是付出,而是自我感動式的騷擾,并不能證明什麼;最後,因感動而産生的情感是一種愚蠢的情緒盲目延伸,收獲的隻會是感動過後的悔不當初,人類沒辦法對着一個人一直感動下去,所以感動這個感情基礎不成立。”
賀允川有條不紊地論述怼得明朗啞口無言。
他沒說錯啊。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明朗忽然意識到一個本質問題,他壓根不知道賀允川的性取向,如果他是個直男,自己的批判和偏幫就太可笑了。
哪有硬把人掰彎的道理。
“我既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我壓根不喜歡人類。”賀允川一字一句認真回答道,不像是敷衍。
這個回答也不算出乎明朗的預料,畢竟這個年輕人的各種行為都時刻在展示他根本不是個正常人。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他,就應該想辦法更加明确地拒絕他,不該給他任何幻想。”明朗明白,一時的斬立決,雖然痛苦,但絕對好過不清不楚的淩遲。
勸解小魚似乎不太可能,不如直接從源頭解決,讓小魚死心。
“我還要怎麼明确?你哪裡看出我給他幻想了?”賀允川有點不爽,聲音都高了一些。
“你也可以想想别的辦法……”
“要是别人,早就把他關起來,打斷他的腿,警告他别來騷擾我了,陸羽對我算是有恩,我又不能對他太苛刻,隻能這樣了。”賀允川無奈道。
明朗聽罷,沒再說什麼,進屋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出門。
“你去哪?”賀允川合上筆記本,咻地站了起來,略微緊張地問道。
“不是我去哪,是你跟我一起出去。答應了你幫你處理賀允浩的事情,總要出門辦事啊。”明朗說道。
“哦。”賀允川拔腿就回房換衣服了去了。
倆人到了地庫,明朗再次被賀家的财富所震驚了,整整兩排的各種豪車,全是他的。
司機已經站在那輛邁巴赫前面等了,賀允川沖他擺了擺手,按開了一輛庫裡南的車門,轉頭對明朗說:“開這個便宜的,低調一點。”
明朗很錯愕,他這輩子第一次聽人說庫裡南便宜。
辦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經擦黑了,明朗站在路邊準備打車回Le Roi,賀允川不讓,逼着他跟自己回家。
“事情了結前,你得跟我待在一起。”
“為什麼啊?”
“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情,會導緻我們計劃的失敗,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賀允川不依不饒。
“沒有你在,我能出什麼事?除了你,沒人會綁架我!”明朗快氣死了。
“送佛送到西。”
“這句話不是送的人說的,哪有被送的人自己說自己的是佛的?再說了,接下來的事情也用不着我了啊,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勝任。”明朗擡起了手,對着不遠處的的士拼命招手。
“不可以,是你籌謀的,你必須親自做完。在此期間,你就要住在我那裡,方便我随時監督你。”
“我要上班。”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明朗都無奈了,無賴他不少接觸,但是身家億萬的富豪無賴他還真的頭一遭見識。
“随便請假要扣工資的。”
“扣掉的工資,我三倍補給你,不,五倍,不然十倍也行。”
原本睥睨的賀允川,此時的口氣中竟然帶着一絲哀求,這讓明朗瞬間軟了心。
“行吧。”明朗妥協了。
從執意要挖自己開始,賀允川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明朗感到無比困惑,他想來想去最終總結為——
閑的。
少爺的精英生活太無趣了,在自己身上找點樂子。
明朗最終還是坐進了那台“低調”的庫裡南,跟着賀允川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