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着戰場退役後軍雌的通病,健壯粗犷的上臂,一身古銅色肌膚,右半張臉一條長越十厘米的疤痕從額頭貫穿到下巴,那是在戰争場上留下的功勳。
過多的眼白,顯得整個蟲極度兇神惡煞,像極了連環殺人案裡面的變态兇手,那雙眼瞳以古怪的姿态轉動一圈,細小的瞳仁快挂在眼眶邊上。
以一種輕視打量的視線。
1.98厘米的身高帶來了巨額壓迫感,黑蟻的巨型變種,腰身是分化完全健康狀态的雄蟲的兩倍多,對比蔺希消瘦亞健康身材,更是能達到三倍。
這家夥簡直壯的不要命,四肢肌肉隆起,像個健碩的牛蛙。
小黃雞伸出腦袋:【大佬,你一聲go下,俺将為您沖鋒陷陣。】
【沖鋒陷陣?你是真不怕我被打死?】
這麼大塊的牛蛙他能打得過嗎?
這位前線退役的指導員,和原主記憶裡偏差太大,印象中埃古倫肌肉是發達,蟲也長得高高壯壯,可沒有這麼誇張吓人的腱子肉啊。
遮擋住眼睛的長劉海給了曾經的原主極大的安全感,腦海中模糊的影像和眼前蟲影完美重疊後。
蔺希找到了其中突兀的地方。
在艾倫·希的眼中所有東西都是模糊,充滿奇幻色彩和想象力,當物體靠的近可能近,半眯着眼睛才能窺見一點物體原本真實模樣。
這一頭常年不剪的長劉海也是緻使視力更差的原因,艾倫·慣用手段聽聲辨蟲。
真踏馬害死他!
多年養成的危機意識,與生俱來的眼力見,眼前指導員肉身強度起碼堪比三級星獸,蔺希立馬做出當下最合他學生身份的行為。
埃古倫目不斜視,大跨步徑直走向了他,記憶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班級裡并沒有能與之匹配的學生。
一雙粗糙的手扯住了雌蟲挂在脖子前學生證,他面色古怪道:“艾倫·希?”
有點子印象。
埃古倫曾聽班級裡學生說,“艾倫總是低着頭,陰暗扭曲的像下水道裡的老鼠。”
“他身上可能有傳染病。”
“他總是那麼不合群,像個怪胎,天呐,他腳上的鞋子裂開膠還在穿?”
“F等,蟲紋都沒有,蟲翼也沒分化出來,肌肉量少的可憐,真是個上不台面的下賤垃圾蟲。”
永遠帶補丁的衣服,有異味的頭發。沾惹上艾倫就像招到一團變異的黴菌,潮濕晦氣。
指導員臉色嚴肅,極具壓迫:“這兩天怎麼沒有來上課,作為軍校生,時間觀念應該刻在骨子裡,你該慶幸這不是在軍隊裡。”
埃古倫看起來不滿極了,一天天上這個逼班已經夠累,管教一群讓蟲頭疼的□□崽子。
還有,班級不服管教的特差生。
蔺希咬着唇角,聲音有些顫抖,滿眼寫滿了無辜,“老師,我的胸口太疼了,和伊萬那次實戰賽我胸口的肋骨絕對斷了三根。”
他小拇指勾住衣角,十分的局促不安,接着說:“我十分賣力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投身到學校,以及老師您的懷抱,可惜,我太弱小了,在床上整整掙紮了兩天,我才得以下床。”
“隻有天知道,我是多麼的渴望回來上課,所以身體一有好轉,我迫不及待的趕了回來。”
他感情真摯飽滿,整理幹淨的小臉上露出求學的渴望。
F級雌蟲,各項指标都為末等的廢物,蔺希身高體重都不達标,要不是雌蟲普及的五年制軍校義務教育,早該滾蛋了。
埃古倫也知道這個學生的廢物特質,兩天前确實有一場實戰課,艾倫單方面被對方暴揍。
哪怕知道對方爛泥扶不上牆,作為老師他還是指導了一下。
班級裡像艾倫這樣F級雌蟲根本沒有,一般來說不是斷胳膊斷腿的大傷,以雌蟲恢複力根本不需要治療艙,一個晚上時間便能恢複完畢。
對方整理完亂糟糟的頭發後看起來太不同了,瘦削白淨的臉,嘴唇透着大病初愈的微白,伴随兩聲重傷未愈的咳嗽聲,叫蟲心生不忍。
埃古倫考慮到蔺希的特殊性,沒做過多要求,眼睛一睜一閉:“行了,沒有下次。”
按照指示牌,和原主記憶對比,蔺希找到了他所在班級的大門。
蟲族是個軍校遍地的地方,前身所在的魯土司軍校,屬于成年後義務普及制校區,收納了栖霞區地段的雌蟲學習知識。
30屆的學生按照等級分為A,B,F三個班級。
大門是一種合成金屬建造的,頂端挂着F班的門牌,蔺希推門而入。
“吱呀”的破門聲,引得嬉戲打鬧蟲衆手裡動作驟停,齊刷刷的無數隻眼睛死死盯住了門口。
一個黑衣黑發的小白臉。
在軍校,少見這樣白的臉,偏遠垃圾星太陽從六點升起,在晚間七點半時間落下,夏季酷暑難耐,冬季留存時間也不久,順後便是着急趕來的炎熱天氣,經曆過幾輪室外訓練,和紫外線的酷打,各個都像從煤礦廠剛爬出來的。
雌蟲都不注重保養,更沒錢防曬。
眼神裡有驚訝,好奇。
以為是剛入學的轉校生,要不然别班的。
依靠着門框的雌蟲吹了聲口哨,他晃着身上叮鈴哐啷的鉚釘皮夾克,自來熟的勾住來蟲的肩膀:“嘿,兄弟,那個班來的,過來找蟲嗎?我幫你啊,咱們可以交個朋友,我叫伊萬。”
大闆寸,眼睛上有個疤。
蔺希面露古怪:“你,不認識我?”
伊萬瞧着宛如看了負心漢的眼神,摸不着頭腦:“瞎說什麼呢,我們都沒有見過,我怎麼可能認識你?”
聲音隐隐約約有着熟悉感,臉卻和認識的所有蟲都對不上号。
等眼睛往下一瞧,這蟲的學生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