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兩雙眼睛對視,你瞅我一眼,我瞅你一眼。
正十憶耳朵支棱着,隔壁聲音叫得越來越放蕩:“這是倆老爺們嗷嗷的吧?”
長海靠坐在床頭,半晌肯定的點點頭:“哎媽呀,還真是!”
兩人剛開始聽得起勁,到後面越聽越鬧心,正十憶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爬起來滿腔憤懑:“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多擾民啊!”
長海本來都要睡着了,被正十憶嗷唠一嗓子,吓精神了。
大眼睛一睜,瞪得像銅鈴。
“我有招,等着。”
說罷,長海起身直奔廁所,找到李東買的傻波一玩意兒,拿手裡打開房門。
正十憶聽着動靜,下地趿拉拖鞋就趴門口看長海幹啥去了。
隻見長海敲了半天門,對面房門才打開。
門口站着光膀子的男人,下面穿了條短褲,大汗淋漓往哪一站,眼裡全是好事被打斷的怒火。
“幹哈啊?你有事啊?”
長海兩眼一彎,手往前面一攤,露出掌心的小相機。
“給你送點好東西,新的。”
男人狐疑打量長海手心的東西:“你是不是閑的?整個相機送這來了?”
長海眼神往屋裡一挑:“你倆小點聲,我怕給我哥們聽激動了。”
男人乍一聽立馬反應過來,對面屋裡也有個彎的,擔心屋裡寶貝兒被人惦記,哪還舍得讓他在叫。
“這玩意兒能讓人閉嘴啊?”
長海露牙一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開關在底下了。”
說完,長海轉走就走,根本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剛進屋就看見正十憶支個腦袋,歪在門框上:“你把那玩意兒給他了?”
“啊。”
正十憶張着嘴巴,咋想也不對:“他倆要是用了,那動靜不得更大啊?”
長海憋不住樂:“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反作用,那哥們兒一看就擔心對象讓别人惦記,這玩意兒用完第一個害怕出動靜的,就是他!”
正十憶直啧舌:“你真損啊。”
長海躺回床上:“還行吧,蔫壞而已。”
正十憶閉上眼睛,還是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果不其然,沒過多大一會兒對面叫得更大聲了。
隻有兩下子,瞬間就啞聲了。
兩人在被窩裡嘎嘎樂,正十憶原本的困意全被打消了。
轉頭看看長海,他倒是睡得香。
瞅天花闆看了半天,開始數羊大法,好歹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正十憶還在睡夢中,就被長海搖醒了。
腦瓜子混漿漿的,愣是讓人給晃勻乎了。
長海抓着正十憶衣服,就給他往身上套:“别睡了快起來,緊急情況,敵軍已經攻打到内部了。”
正十憶睜開小縫,就看見外面大好陽光,亮得刺眼,迷迷糊糊回道:“有敵軍你拿意大利炮轟他就完了。”
長海穿的着急,差點把褲子給人穿反,嘴裡就沒停下來過。
“你在不醒,我爸我姐推門可就進來了。”
正十憶腦子還沒醒呢,嘴上說的話驢唇不對馬嘴:“那就來呗,給我帶個包子過來。”
長海手上都要忙不過來,剛把正十憶扶起來,人又栽歪回床上了。
話剛說完沒多大一會兒,敲門聲就響了。
正十憶腦子反複過濾對話,夢中陡然清醒,眨着雙眼看着長海,耳邊傳來急促敲門聲,不亞于驚聞噩耗的程度。
瞬間跳起身,長海已經跑到門邊了,連忙給正十憶使眼色。
正十憶飛速穿衣服,一頭紮進洗手間,同時,屋外的門打開了。
長海打開門笑眯眯看着老爸和老姐,長總和長清的聲音響起。
兩人一唱一和,對着長海從頭看到腳。
長總:“這麼半天你幹啥呢?”
長清:“你小子背地指定沒幹好事。”
老姐長清的眼神一瞥,就看見卧室内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床。
“小生活整的挺滋潤啊?”
長海看着兩人渾身上下的打扮,還好都算正常,就是老姐怎麼也改不了穿恨天高的毛病。
長海揶揄地開口:“死冷寒天你還穿這玩意兒,你老了指定坐病。”
長清回頭白了老弟一眼,長卷發甩過搭在肩上,盡管穿着簡單,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質依然高貴烈焰。
長清壓低嗓音:“你對象呢?你不是說我們隻要低調,你就讓我們見面來個親切交流嗎?!”
長海眼神示意老姐,廁所水聲嘩嘩響起,長總嚴肅正經往客廳裡一站,活像高管面試現場。
沒過多久,廁所門打開了。
正十憶總算清醒,剛邁步出來就看見客廳裡坐着的三個人。
三個人聽到動靜齊刷刷扭頭,眼神全在正十憶身上。
正十憶被這注視搞得發麻,死嘴半天才想出合理見未來姐姐和老丈人的詞。
“叔,姐你們好,我叫正十憶,你們叫我小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