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十憶心裡松了口氣,看着面前多出了碗湯圓,又看了眼默默吃湯圓的長海。
朝他身邊挪了挪椅子,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也是這個流程嗎?”
長海聲音平平:“話術沒差多少,不過她看見你就移情别戀了,之前從來沒有過。”
正十憶哦了一聲:“失望了?放心哥們不幹損事。”
長海放下碗筷,對上他的眼神,側頭低到他耳邊:“滾蛋。”
正十憶沒忍住笑出聲,端起面前的湯圓咬了一口,軟糯甜香,内陷爆出來,舌尖品出味道,眉頭卻壓了下來。
花生内陷流在勺子上,正十憶換了一個吃還是花生的,一碗五個湯圓全部吃完,才發現都是花生的。
身後有個人在偷笑,見正十憶吃完,又從鍋了挑了幾個黑芝麻的湯圓,放進正十憶碗裡。
“幼稚。”
正十憶又吃了個黑芝麻的湯圓,放下碗筷,吃得飽飽。
張莉起身收拾桌子,長海見狀一同起身,正十憶剛想歇會兒,看他們收拾的起勁,也不好坐着。
剛要起身,就聽兩道聲音從兩面夾擊。
“不用你。”
正十憶驚歎兩人之間的默契,站着的兩人視線交鋒,手下庫庫收拾。
一頓收拾過後,三人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走的架勢。
尤其是長海和張莉,臉上神情雖然沒表現出什麼,但目光中對彼此的提防一點沒少。
房間寂靜了十多分鐘,正十憶清清嗓子忍不住打破僵局。
“這都快半夜了,女孩子大晚上自己走還是不太安全,長海把人送回去吧。”
這話說的不能再明顯,明目張膽趕兩人走。
正十憶仔細觀察兩人表情,這句話扔出去跟砸水裡彈出去一樣,半天沒有水花。
半晌,長海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她這走大道上,人販子見了都害怕,她還能有危險?我看該擔心的應該是人販子。”
張莉脫下白色大長貂,頭發一紮,氣洶洶回擊。
“他送我?我送他還差不多,一米九的個子,九厘米的膽子,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吓蹦高高,走他旁邊,我還怕被他吓死呢。”
正十憶眼見形勢不好,忙打圓場。
“哈哈,哈哈,那就都隔着這住吧,我去問問老闆還有沒有空房。”
兩人齊刷刷扭頭,對着正十憶大聲道:“不用!”
正十憶不動聲色朝後挪了挪,生怕戰火又燒自己身上。
“兩老爺們兒和你一個女生,這怎麼睡都不合适啊。”
長海轉回腦袋,一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不睡就完了。”
張莉冷哼一聲:“你這麼大歲數熬得動嗎?”
一旁的正十憶無辜躺槍,年齡這茬算是過不去了。
正十憶輕咳兩聲,撒摸屋裡盡量給自己找點事做,可不跟他們摻和了。
一時間,空氣再次安靜下來,又進入到沒人說話的境地。
正十憶受不了這種無聲戰火,轉身下床開門出了房間。
穿過長廊,暗黃燈光在走廊盡頭亮着。
見前台還沒休息,老闆追劇的聲音從前台後傳出來,正十憶趴在前台上。
“老闆,有撲克嗎?”
老闆追劇正上頭中,一擡頭哭得淚流滿面,給正十憶吓一跳。
“媽呀,你這是咋滴了?”
老闆癟癟嘴擦掉感性的眼淚,含着淚花給正十憶推薦這部感人古偶。
正十憶敷衍着聽老闆按頭安利,聽完之後再次找老闆買了副撲克。
拿到撲克,正十憶趕緊往回走,生怕這兩人再吵起來,現在已經深夜了,旅館隔音又不好。
這個時候吵起來,估計樓上幾層都能聽見。
正十憶暫時還不想被舉報擾民,于是加快步伐。
快步走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湊到門闆前,竊聽屋裡的動靜,好在沒有聲音。
欲敲門的手一頓,還不知道門打開,屋裡冷成什麼樣呢。
思索再三敲響門,沒出幾秒門被打開,門後的長海見到正十憶一臉委屈。
“你去哪了啊——”
正十憶微微睜大眼睛,挑起眉毛注視長海,這委屈樣居然還有點可愛。
舉起手中的撲克牌晃晃:“總不能幹瞪眼一宿吧,買撲克去了。”
長海看他隻穿了件半袖出去,伸手抓住他手臂,把人拽進屋裡。
剛進屋,這一幕就被張莉看見了,好看的臉上全是不悅。
“你抓他幹嘛啊?”
長海原本要松的手握得更緊了,當着張莉的面,手掌順着小臂往上摸。
開口聲音,滿是不爽:“你家住大海?管這麼寬?”
正十憶側頭看他,再三确認自己耳朵沒問題。
這粗犷的聲音和剛才委屈巴巴的聲音,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