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十憶粘完一張,再次擡眸對上他的視線,明明是笑眼卻偏偏能看出,眼中隐藏在暗處的侵略。
心髒頓時漏停一拍,身後響起張莉清脆的咳嗽聲。
正十憶從晃神中脫離,立即拉遠了距離,拿起牌胡亂洗牌。
長海擡起眼皮,歪頭就看見張莉一臉不滿,整個臉上都是,死男人居然敢跟我搶男人!
張莉朝正十憶身邊靠坐,臉上粘的紙條呼扇呼扇飛起。
三人圍坐在一起越玩越來勁兒,半場很快就過去了,三人臉上的紙條不相上下。
後半夜兩點多,三人把紙條拿下來,各自數有多少,長海把紙一扔。
“不用數了,我最多,來吧,定什麼大冒險。”
張莉眼睛一眯,壞笑一露:“小長總,請!”
正十憶哈欠打了一半,合上嘴巴怔怔看着長海:“什麼小長蟲?”
長海站起身:“等會兒!”
張莉話沒說完,就讓倆人一個打岔,一個給打斷了。
長海眸色沉下來:“你出來一趟,有話跟你說。”
張莉不明所以,正十憶也是一臉懵,但長海神情轉變後的低氣壓,讓兩人即便摸不着頭腦。
直覺裡面有事兒,張莉聽從了長海的話。
長海背身朝門口走去,打開房門,張莉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間。
直到走到走廊盡頭,長海才轉過身,自上而下看着張莉。
“别和他說有關我的事情,跟錢沾邊的更是一個字别提,想要什麼條件你随時找我提,除了這件事。”
張莉是個聰明人,頓時琢磨出這話的意思,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直覺告訴自己,正哥不是貪财的人。
“我憑什麼幫你,你又為什麼要騙他?”
長海半個身子隐在陰影裡,對着張莉的質問,一時不知怎麼解釋。
黑夜愈發寂靜,思忖半刻才低聲開口。
“最開始我沒想騙他,他沒問,我沒答,後來我查到了他的大概情況,認為這種方式相處最融洽,但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
張莉越聽越不對,神色凝重:“你确定你把他當兄弟?”
長海沉默半分,繼而道:“時機到了我會自己跟他說的,我沒想騙他。”
張莉搖搖頭,靠在牆邊,短暫的頭腦風暴,推斷出了兩人的關系。
“看在同學這麼多年的份上,這個忙我幫了,君子協議,咱倆公平競争。”
長海透過月光看着她,揚起發自内心的笑容:“莉姐,太有剛了。”
張莉換上得意洋洋的神情:“東北女人,一生不服,走着瞧!”
說完轉身就走,長海佩服她飒爽的樣兒,耳邊都是張莉剛剛說的話。
時機還沒到,再緩緩。
長海後一步進了房間,正十憶靠在床頭,臉上帶着疲态。
“散局吧。”
長海剛說完,正十憶立馬坐起來,重振精神:“那不行,我都想好了怎麼罰你。”
張莉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怎麼罰?”
正十憶拿出晚上沒吃完的湯圓,遞到長海面前。
“吃五個黑芝麻湯圓,第一輪懲罰先開開胃。”
長海毫不猶豫接過正十憶遞來的湯圓,面不改色的一口接一口吃完了。
“我隻是愛吃花生,又不讨厭黑芝麻。”
第二輪馬上開始,長海今晚放海放太多了,現在換成大冒險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正十憶。
張莉水平平穩發揮,這輪結束,兩個農民一起被抓了。
輪到長海定懲罰,率先把視線甩給張莉,對面幾乎是視線相對的同時,立馬挂臉。
張莉嘴唇平抿,就聽長海說道:“走廊罰站五分鐘,到點兒再回來。”
願賭服輸,張莉氣勢洶洶站起身,往外走的每一步都充滿憤怒。
“等等。”
張莉别過頭:“又幹嘛?”
長海揚手把她衣服丢進她懷裡:“凍感冒不包醫藥費。”
正十憶站起身,往身上穿衣服,估計自己的大冒險得是在旅館外面站五分鐘了。
零下二十多度,凍不死人不償命。
衣服剛穿了一半,就被長海給攔了下來,他開口聲音格外低沉。
“穿什麼衣服?脫了。”
“不穿衣服站兩分鐘,就得給我凍截肢。”
長海上手脫掉他的棉襖:“誰讓你出去了?”
“啊?”
長海抓住正十憶的手腕,拉力把人拽過來,正十憶一個沒站穩,摔在長海身上。
伸手接住正十憶,身體不住朝後退,狠狠撞在牆上,碰滅了牆上的開關。
燈關了。
黑暗中五感瞬間被放大,正十憶摔在長海懷中,雙手撐在牆上,努力摸索燈的開關。
貼近身前人,耳邊呼吸愈發粗重,開口聲音極度磁性。
“别動,老實接受懲罰。”
心髒忐忑跳動。
“罰...罰什麼?”
腰間環住的手臂不斷收緊,懲罰如約落進耳裡。
“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