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桑池: “哪裡聽說的?”
宗舟:“便利店的時哥說的。”
薄桑池語氣平淡,“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宗舟:“那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
薄桑池:“超過愛情。”
宗舟轉過身看着她白皙光潔的背部,“所以你愛我嗎?”
薄桑池沉默了。
宗舟不死心,再問了一次,“你愛我嗎,桑池姐姐。”
薄桑池閉上了眼睛,“宗舟,我困了。”
宗舟的喉頭翻滾,他現在難堪得不行,他之前是多麼自作多情,以為在桑池的心裡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塊重要的位置,可是現在看來,連這塊地方都要被其他人奪去。
關鍵是他還不能說什麼,他也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桑池她從來沒有正面說過愛他,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告白的是他,不求名分也要在一起的也是他,甚至就連第一次,也是他主動引誘,桑池才會答應他。
這不是她的錯。
都是他搞錯了,全錯了。他不應該滿心想着怎麼去抓住她的心,而忽略了一些外在因素。
在這裡生活得越久,他連自己原來是什麼樣都忘記了。
一切都是那個人逼他的!
昏暗中,他緊緊地盯着薄桑池的身影,似乎要盯出個洞來。他知道薄桑池沒有睡,隻是兩人現在的氛圍太膠着,說過也不肯輕易地開口。
就因為他們太熟知彼此,一個害怕吵架,一個卻不想做無謂的解釋。
這一次,他放棄了拙劣的伎倆,隻會裝可憐博取桑池的同情心。
他應該,一步步清理掉她身邊的所有人。
而她,應該隻擁有自己一個人才對。
這樣,生活就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了。
一切将回歸原點。
薄桑池背對着宗舟,強迫自己入睡,這時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是隔壁王奶奶的聲音,“桑池!小宗!你們在嗎?!我家老頭子快不行了!”
薄桑池瞬間清醒,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快,宗舟,穿衣服。”
兩個人手忙腳亂,一件件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穿上。天還沒亮,外面刮着風,宗舟給薄桑池披上了外套。
打開門以後,王奶奶急得掉眼淚,“正睡着,就聽到一陣咕咚聲,是我家老頭子掉到床下 了,他之前就做了心髒搭橋手術,一直也沒有什麼問題,現在人還昏迷着。這可怎麼辦啊!”
薄桑池回屋拿了車鑰匙,急忙朝王奶奶的屋裡走去,“宗舟,快。”
薄桑池對這位爺爺的印象,隻覺得他是個儒雅愛笑的老人,說話客氣,笑容溫和,有時候王奶奶罵他,他也笑呵呵地不反駁。
老人身型高卻比較消瘦,宗舟很輕易地就把他背了起來,薄桑池在一旁扶住,兩人急沖沖地下樓直奔車去。
宗舟扶住他坐在了後排,薄桑池啟動了車往附近最近的醫院駛去。
“桑池,别着急。”宗舟怕她開得太快,出了危險。
薄桑池也不耽誤,直接抄了幾條小道,好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人不多。五分鐘後,他們到了醫院的急診室。
醫生護士圍了過來,急忙把老人推進了搶救室。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醫生走出搶救室的大門,他拉下了口罩,“您是家屬吧,需要跟您說一下現在具體的情況。”
薄桑池喘了口氣,掏出了口袋裡剛剛在老人房間裡抓的幾瓶藥,“醫生,您看看,這幾瓶是他平時吃的藥。”
醫生卻緩緩地搖了搖頭,“沒用了,發現的時間太晚,他這樣的情況,很可能是沒有積極去服藥,做了心髒搭橋手術以後,一定要遵醫囑服藥。”
“那醫生......”
醫生沉重地看向她,“現在我們也在積極給病人做除顫,隻是......也是時間問題。”
薄桑池還想說些什麼,宗舟按住了她的肩膀,“好的,醫生,我們知道了。”
“盡快通知其他家屬吧。”醫生說完又重新回到了搶救室。
薄桑池久久地望着醫生的背影,直到搶救室的門被重新關上。
宗舟抱住她,“桑池,我們回去接王奶奶吧,讓她見最後一面。”
薄桑池點了點頭,她把頭靠在了宗舟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