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大師兄對小師妹當真隻有師妹之情?”季梧清疑惑地看着黎粟離開的背影。
白槿嘴角含笑,睜着明亮地眼眸慫恿道:“有本事你去當面問大師兄呀。”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去修煉吧。”季梧清話落,同白槿一樣興緻盎然的前往修煉場。
後面這話白槿二人就沒有和江澄舟說,要是真問了,溫潤如玉的大師兄一個平靜地眼神都能讓他們心中莫名緊張。
江澄舟聞言,輕聲道謝,一人提劍朝後山走去,身後兩人看見那道背影與月色容為一體,竟莫名有些孤寂。
同時子時别山峰之中。
月色朦胧,繁星熠熠生輝,洞府中一中年男子正在打坐修煉,面色突然晦暗不明,周身散發陰冷的黑霧。
嘶啞詭異的聲音穿過魔氣,“楚珂,楚代掌門和本尊結盟,你便可成為太穹宗真正的掌門,不用活在别人的臉色之下。”
團團魔氣把他包裹其中,蠱惑人心的話層出不窮。
楚珂手中指法僵硬,姿勢俨然不動,雙目緊閉。
不知過了多久,魔氣漂浮運轉的速度慢了許多,一團魔氣細聽之下竟有些氣急敗壞:“再給你最後三日時間,太穹宗掌門回來前,你若想取而代之,本尊還是子時在此等你。”
随着話落,周身的魔氣消失殆盡,楚珂猛然睜大瞳孔,在清瘦的臉上顯得詭異,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
自從五年前他成為代掌門人,修煉之時,魔氣伴身,魔言蠱惑企圖拉他入魔,以他之手控制太穹宗。
“師兄三日後歸。”
話落,一縷隐匿在夜色中的魔氣飛速鑽進他的手心,無從察覺。
翌日一早,白槿同季梧清來雲中院同黎粟分享剛得到的消息。
另白槿練完武之後,心中愧疚不減,滿腦子都是那晚聶冥戈被自己打的體無完膚的慘樣,本還想同聶冥戈當面道歉,卻被大師兄告知他還在昏迷中,隻敢去看一下,沒有過多打擾,又花了幾倍靈石麻煩昨日的小師弟細心照料。
“小師妹,黎掌門迅玉傳來消息,不日将歸,聽說會帶來好消息。”
白槿口中的好消息,指的自然是能治好黎粟病的好消息。
小師妹最近幾年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藥物隻能暫時緩解。
早年得知,如若在二十歲之前還不能根治,恐怕真的會同黎掌門所說,病無藥醫,束手無策,死于痛苦絕望之中。
黎粟晨時醒後同小八溝通完,已經提前知道此事,垂下眼睫掩蓋情緒,“隻望父親能夠平安歸來。”餘光瞥見彈幕上的發言。
【話說,家人們,有誰知道黎粟父親的結局?】
【我也想知道】
【就是個路人甲,估計早嘎了吧】
【這好歹一個堂堂門派的掌門,咋挂了?】
【舉手,我知道,我知道,聽說是黎粟父親為了女主……】
【就沒有了?】
【……祝前面那位姐妹喝涼水卡牙縫……】
【同上】
小八自然也看見了,隻有意識的它仿佛有嘴角一抽一抽的,因為書中的結局,黎掌門确實很早羽化了,甚至宿主都沒有見到自己父親最後一面。
小八暗戳戳觀察黎粟,隻見她臉色蒼白平靜,昨夜情緒失控的人,此刻情緒内斂隐藏,宿主自從覺醒後,以往的天真單純在漸漸蛻變,小八很是擔心她這樣。
季梧清将嘴巴的早點咽下,“黎掌門實力不凡,定然能安然無恙。”難以激動又道:“是啊,等黎掌門回來,小師妹你的病就好了。”
“等小師妹好了,我們從教學院結業後,就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言語間帶着對未知事物的興奮與期待。
江澄舟眉眼溫和,嘴角噙笑:“自然。”眼底閃過一絲擔憂,希望師尊這次能帶回根治小師妹身體的藥或者是哪怕一絲線索和希望。
幾人說完,目光落在走神的黎粟身上,空氣有幾分寂靜,回過神的黎粟臉色沉重,“師兄,我們先去學院上課,回來後我有事和你們說。”
也給自己一個思考的時間。
話一出,白槿面露不解。
季梧清表情凝重。
小八知曉,依舊撓頭,宿主要打算怎麼做?
江澄舟信任溫柔的目光落她身上,輕聲應下,語氣堅定,給足她安全感。
一時間四目相對,黎粟瞬間想到昨夜她說的話,眼下師兄态度沒變,慌亂移開視線,下意識扯了扯白槿衣衫,“阿槿走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白槿一個原地起身,“啊,今日可是鐵面無私的方明長老授課啊。”邊說邊跑的飛快,想起那些年被支配的恐懼,飛的更快了。
季梧清緊跟其後,路過時不忘提醒他們一句,“别以為你倆學習用功,堪比天才,可要是遲到了,方明長老一樣不會饒了你們的。”随即靈力催劍加速,将他二人甩在身後。
江澄舟将人護在身後,取出法衣披在她身上,以避免疾風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