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們進去,就是為了見他?”
張瑤微微揚起下巴,眉頭輕蹙,一雙狹長的眼眸中透着清冷的光,仿佛結了一層薄冰,冷冷地盯着方四意。
她雙手抱臂,身姿筆挺,周身散發着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高冷氣場,那質問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帶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好似每一個字都能在這空氣中砸出冰碴子來。
方四意頓時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張瑤,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心裡頭一個勁兒地喊着:誤會啊,誤會啦!她咽了咽口水,快速在腦海裡組織着語言,試圖解釋清楚。
她深知張瑤這高冷的性子,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兒,可沒那麼容易改變想法。
她暗暗想着,自己當時真就是覺得好玩嘛,每日裡重複着單調的生活,早就膩味了,偶然得知那妖獸森林裡藏着諸多新奇,便迫不及待想拉着大家一同去探探險,尋點樂子呀。至于那個人嘛,确實也存了點想驗證一番的心思,可那也隻是順帶的呀,哪能是主要原因呢。
而且呀,這一趟下來,意外頻出,危險重重,現在回想起來,方四意的眉頭漸漸皺起,眼神裡閃過一絲惱怒,那蓮花精絕對脫不了幹系!要不是它從中搗亂,蓄意把大家往危險處引,也不至于鬧成現在這般狼狽的局面,
可這會兒,先得想法子跟張瑤解釋清楚才好呀,不然以她這高冷又執拗的性子,怕是要生好久的氣呢。
“不是,你信我,張瑤姐,我隻是為了……漲見識!”方四意急得臉都微微漲紅了,她趕忙湊到張瑤跟前,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懇切地望着她。
“你看我一個凡人,啥也不知道,啥也沒見過,可不想多聽聽多看看嘛!”方四意繼續急切地解釋着,她的語速很快,像是生怕張瑤不相信自己,邊說還邊用手比劃着,試圖把自己心裡那點單純的想法更直觀地展現出來,“我就是想着,這林子裡奇怪的東西這麼多,要是不多了解了解,那多可惜呀,所以才拉着你們一起的呀,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張瑤卻依舊一臉高冷,她微微側過臉,目光冷淡地從方四意和白澤身上掃過,輕啟朱唇,冷冷地說道:“你沒聽說過,好奇心害死貓。”那語氣裡帶着一絲嘲諷,又透着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說完,她隻白了四意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還愛闖禍的家夥,随後便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了。她身姿挺拔,步伐利落,很快就走出了一段距離,隻留給衆人一個清冷又決絕的背影。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四意估摸着,張瑤是回去了。
“那白澤,明天見!”
兩人回了天穹殿。
林和靜靜地伫立在原地,一襲衣衫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方四意一臉委屈地站在他面前,手中緊緊握着那枚玉環,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擡眼望向林和,眼中滿是不甘與埋怨。
“林和,你瞧瞧人家師父!”方四意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張瑤姐的師父送了她一把烈焰短刀作法器,那刀身猶如流動的火焰,紅芒閃爍,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方四意說着,眼睛微微眯起,仿佛那烈焰短刀就在眼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羨慕。
“還有白澤,他的師父送了他一套梨花針做法器。”
她低頭看着脖子上挂着的玉環,眼中的失望愈發明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你就隻給我這個玉環?這玉環又不能當武器,它到底能有什麼用啊!”說着,一滴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砸在玉環上。
方四意心中暗自盤算着。
她微微低下頭,肩膀輕輕抖動,手中的玉環被她攥得更緊了。她偷偷擡眼看向林和,隻見林和一臉無奈地望着自己。
林和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他向前邁了一小步,似乎想要安慰方四意,但又有些猶豫。
他一貫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的。
方四意見狀,哭得更加梨花帶雨了,心裡想着:快受不了了吧,隻要你心軟,我就能換個厲害的法器啦。
“思思啊,你簡直是……”
“無理取鬧。”
說罷,林和搖搖頭進了屋子。
“不是,這不合情理啊!”方四意皺着眉頭,滿臉的急切與懊惱,一邊說着一邊高高揚起手臂,使勁地拍打着林和屋子的那扇門,那“砰砰砰”的聲響在這靜谧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
她扯着嗓子大聲嚷嚷着:“林和,你就行行好,給我一個稍微稱手一點的法器吧!你瞧瞧,每次一遇到事兒,都得你來保護我,我這心裡頭多過意不去呀,我也想自己能有點本事,關鍵時刻頂上去呀!”
喊了半天,卻依舊沒得到林和的回應,方四意氣得直跺腳,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嘴裡嘟囔着:“氣死我了!哼,真不夠意思!”說罷,她隻得垂頭喪氣地轉身,邁着重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一進屋,她就氣呼呼地喚出了冉冉。
隻見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睛裡透着些許“壞壞”的神色,咬牙切齒地說道:“躺着!”
緊接着,她快速地施展起束水咒,那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芒從她指尖湧出,如同靈動的小蛇一般,瞬間就纏上了冉冉,将她牢牢地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