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繩如靈蛇出洞般朝着那彈琴的人飛射而去,“啪嗒”幾聲脆響,水繩精準地纏住了那人的手腕,強大的力量讓那那人瞬間一個踉跄,琴音也因此戛然而止。
琴音雖斷,但幻海閣衆人并未慌亂,反而齊聲念起咒訣,刹那間,天空中烏雲密布,原本晴朗的天色瞬間暗沉下來,一道道紫色的雷電在雲層中穿梭遊走,好似擇人而噬的巨蟒,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那雷電每一道都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威能,仿佛要将這一方天地都給劈碎一般。
“是幻境,捂住耳朵!”王葉麟高聲喊。
方四意趕忙加大束水咒的威力,那些原本盤旋在周圍的水帶瞬間化作粗壯的水繩,朝着那雷電迎去。水繩與雷電碰撞在一起,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水繩竟如脆弱的蛛絲般,被輕易地劈得粉碎,化作無數水滴灑落而下。
方四意更是被那強大的反震之力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臉色慘白如紙,一時之間竟是難以再起身施展法術了。
“我靠,我吐血了!”
而此時,幻海閣那人繼續彈奏豎琴,琴音化作無形的絲線,絲絲縷縷地朝着太虛宗衆人的腦海中鑽去。衆人隻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紮一般,疼痛欲裂,眼前的景象越發虛幻迷離,身體也變得沉重無比,就連一向沉穩的白澤,都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仿佛要被那琴音拽入深淵之中。
清泉雖努力吹奏笛子,想用精神之力驅散幻煙、抵禦琴音,可幻海閣這次施展的幻術太過厲害,她那笛聲剛一響起,便被琴音給壓制了下去,仿佛蚍蜉撼樹一般。
清泉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她越心急,精神力就越紊亂,根本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效果,周圍的幻煙愈發濃重,衆人愈發陷入絕境。
張瑤和王葉麟見狀,心急如焚,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着幻海閣發動猛攻。
張瑤手中的青霜劍舞得密不透風,劍身上的靈力化作一道道凜冽的劍氣,朝着幻海閣衆人席卷而去;烈焰刀更是燃起熊熊烈火,每一次揮砍都帶出一片火海,朝着敵人燒去。
王葉麟則施展幻術,試圖幹擾幻海閣衆人的視線。
然而,幻海閣的防禦竟是超乎想象的堅固。
他們的弟子們不慌不忙,隻見幾人聯手撐起一面靈力護盾,那護盾竟将張瑤和王葉麟的攻擊盡數擋下。不僅如此,幻海閣中還有幾位擅長隐匿身形的高手,趁着衆人攻擊的間隙,悄然朝着太虛宗衆人的後方繞去。
就在這危急時刻,那幾位繞後的幻海閣高手眼看就要摸到太虛宗衆人的後方了,可突然,他們像是觸發了什麼無形的禁制一般,身形猛地一頓,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衆人也察覺到了,似乎是某人身上有什麼法器在保護他們。
張瑤回頭看了一眼清泉。
但幻海閣并未就此罷休,他們隊長緩緩走出,手中結印,地面上竟湧起無數黑色的藤蔓,那些藤蔓如靈蛇般朝着太虛宗衆人纏去,藤蔓上還帶着尖銳的倒刺。
白澤強忍着傷痛,手中梨花針再次飛出,這次他使出了全力,梨花針化作一道道銀白的流光,帶着破風之聲,朝着那黑色藤蔓射去。可那藤蔓竟堅硬無比,梨花針射在上面,隻是讓藤蔓微微一頓,随後又繼續朝着衆人纏來。
眼見着藤蔓就要将衆人纏住,太虛宗衆人都以為這次在劫難逃了,可就在這時,變故再生。
方四意想着,竟然是幻術,那看見的、聽見的、感覺到的,都是假的。隻要封閉五感,就能破解局面。
她咬着牙強撐着虛弱的身子,施展了一個冰封術,将衆人的聽覺都冰封起來,同時彙聚了周圍殘留的水汽,在衆人腳下悄然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那藤蔓纏過來時,因為冰層的緣故,速度頓時慢了下來,而且失去了原本的靈活。
王葉麟趁機施展了一個強力的幻術,他将狐狸面具上的靈力催發到極緻,召喚真身,一時間,整個戰場仿佛都變成了他幻術的主場。幻海閣衆人隻覺得眼前景象驟變,四周出現了各種恐怖的幻象,有猙獰的狐狸巨獸朝着他們撲來,有熊熊烈火将他們包圍,還有無盡的深淵在腳下裂開,讓他們心生恐懼,陣腳大亂。
張瑤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青霜劍與烈焰刀靈力相集,沖入幻海閣陣中。她的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敵人的要害,那淩厲的攻勢打得幻海閣衆人毫無還手之力。
而清泉也穩住了心神,再次吹響笛子,這一次,笛聲不再顫抖,而是充滿了力量,無形的精神之力如洶湧的浪潮般朝着幻海閣衆人席卷而去,讓那些陷入幻術恐懼中的敵人更是雪上加霜,心智幾近崩潰。
與此同時,方四意不顧自身傷痛,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周圍那些散落的水窪中的水再次彙聚起來,化作一條巨大的水龍,水龍張牙舞爪,攜帶着磅礴的靈力,朝着幻海閣的陣法核心沖去,所過之處,掀起陣陣狂風,不斷沖擊着幻海閣的防禦,讓他們原本就混亂的陣法愈發搖搖欲墜。
在太虛宗衆人這般絕地反擊、緊密配合之下,幻海閣衆人漸漸抵擋不住,開始有人潰敗逃竄。
随着最後一人被張瑤用青霜劍逼得狼狽倒地,這場備受矚目的對決,以太虛宗的勝利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