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療傷。”
林和神色凝重,修長的手指靈動翻轉,開始結印。隻見他食指與中指并攏,拇指扣住無名指與小指,結成一個奇異的手印,刹那間,靈力在指尖彙聚,化作淡淡的光暈。
随後,他變換手勢,時而交錯翻轉,每一次變動,那靈力光暈便明亮幾分,漸漸形成兩團璀璨的靈力光團。林和将雙手緩緩貼近方四意的身體,光團觸碰到她的瞬間,似有靈智般順着經脈蔓延進去,引導靈力在其體内遊走修複。
張瑤注意到,他并未通過雲霄劍引動靈力。而築基期的李鑄,是不可能不依靠法器來遊走靈力的。
除非,他不是李鑄。
“好了。扶她去休息吧。”李鑄(林和)吩咐。
張瑤看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多問什麼,隻是默默應了一聲,扶着方四意往休息區走。
一路上,她心思百轉,直覺告訴她,那個人絕不是李鑄。可若他不是李鑄,那又會是誰呢?為何要冒充李鑄出現在這裡?
待将四意送回休息區後,張瑤便徑直來到屋外。她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定要跟蹤李鑄一番。
她身姿輕盈卻又帶着幾分倨傲地貓着腰,緊緊跟在李鑄身後。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中滿是審視,謹慎又挑剔地留意着四周的動靜。當來到一處牆角時,她動作利落地側身躲了進去,隻是那躲的姿勢都透着一股不甘示弱的勁兒,随後探出半個腦袋,目光如電般緊緊鎖定前方的李鑄。
可就在這時,她眼睜睜地瞅見李鑄的身影像是融入了黑暗之中一般,眨眼間就隐匿了蹤迹,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張瑤那好看的眉毛瞬間擰在了一起,心中湧起一陣惱怒,暗暗想道:“莫非被發現了?”
她站在原地,臉上雖是不動聲色,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卻暴露了她内心的遲疑。
就在這猶豫的當口,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緊接着,一個溫柔的女聲在她耳畔細聲道:“你是哪個門派的,怎麼如此鬼祟?”
她像是被冒犯了一般,身子猛地一顫,随後帶着幾分不悅地扭過頭來看,那眼神中滿是冰冷與疏離,仿佛在責怪她竟敢觸碰自己。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襲粉色的衣衫,很是亮眼,衣服上繡着細膩的玫紅色靈狐花紋。
她的臉頰上泛着微微的紅暈,恰似夕陽餘晖映照下的雲霞,略顯誇張。長發乖僻地垂在肩頭,發間點綴着幾朵粉色的花朵發飾,與她的發絲相互映襯。她的耳朵上挂着水滴狀的金色耳飾,在陽光的照耀下,耳飾閃爍着點點微光,恰似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引人注目。
張瑤暗暗思忖:瞧她的模樣,沒有穿特定的門派弟子服,不像是前來參會的弟子。可會是什麼人,身邊還能跟着兩個小厮随行?
王慕柔瞥見她那滿臉嫌棄的神情,立刻将雙手抱在胸前,下巴一擡,眼中滿是不屑,趾高氣昂地呵斥道:“你不過是個外派來的弟子,居然敢在我們門派裡撒野,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
張瑤本就生性高傲,哪會是個能任由他人随意欺負的主兒呀。隻見她柳眉一挑,那雙明亮卻透着幾分冷厲的眼眸中瞬間燃起了一絲愠怒,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她下巴微微揚起,那姿态仿佛世間衆人皆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張瑤當即不甘示弱地回道:“喲,原來是靈狐殿的大小姐呢。貴派向來不是自诩名門正派、禮儀周全嘛,怎麼,如今就是這般歡迎人的?”
說這話時,她的眼神裡滿是嘲諷,仿佛在審視着什麼低等之物似的,話語裡更是帶着一股濃濃的揶揄勁兒,那副高傲的模樣盡顯無遺。
王慕柔本就生得一副嬌俏卻又帶着幾分淩厲的面容,此刻見張瑤竟敢這般出言頂撞,那精緻的眉眼瞬間染上了濃濃的怒色,柳眉高高挑起,仿佛兩把銳利的小劍,眼中怒火中燒,恰似兩團燃燒的小火苗,原本粉嫩的臉頰也因為氣憤而微微泛紅。
她冷哼一聲,帶着滿心的傲嬌與不甘,雙手輕輕一撫耳邊那水滴狀的耳飾,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耳飾上劃過,似是在喚醒某種潛藏的力量。
刹那間,喜鵲珠花耳環綻放出奇異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如絲絲縷縷的薄紗,而後愈發濃烈,好似要将這片空間都吞噬進去一般。隻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攪動了起來,開始泛起層層虛幻的波紋,那波紋閃爍着迷離的光彩。
王慕柔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似真似幻,她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這虛幻的光影之中,隻隐隐能瞧見那窈窕的身姿在光影裡搖曳。與此同時,一道道魅惑的光影從那波紋中逸出,一隻狐狸朝着張瑤飄然而去。那些光影化作了各種迷人的景象,或為翩翩公子含情淺笑,那公子面如冠玉,眼眸含情,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倜傥,意圖擾亂張瑤的心智。
張瑤卻身形如松,身姿挺拔而又透着一股冷傲勁兒,那眼眸猶如深邃的寒潭,冰冷而銳利。
“可笑,拿男人來魅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