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倒像個妖怪。”方四意微微眯起眼眸,喃喃自語着,那绯紅色的衣角随着微風輕輕飄動,仿佛也在附和着她此刻的話語。
“沒想到成神竟然這般難呀,我原本還以為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呢。”方四意嘟着嘴,不滿地嘟囔着,伸手撥弄了一下垂落肩頭的發絲,“這個世界可真夠折騰人的,動不動就是千年萬年的時光流逝,我得被困在這兒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呀!”
說着,她那小巧的鼻尖微微皺了皺,腦海裡浮現出家中那些惬意的畫面,“隻要能回去就好呀,哪怕回去就隻是看看電視,玩玩手機,哪怕是吃那普普通通的泡面也行啊……”一想到這兒,她的肚子很是應景地“咕噜”叫了一聲,她無奈地撫了撫肚子。
這幾日,那林和非得逼着她修習辟谷之術,她都已經整整七日未曾嘗過食物的滋味了,每日隻能依靠吸收天地間那缥缈的靈氣,用那枯燥的術法來飽腹。
白楚年微微挑眉,目光落在方四意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幾分好奇,輕聲問道:“回去?不知四意是哪裡的人?”
“我?”方四意歪着頭,手指繞着一縷頭發打着轉兒,思索了片刻後,狡黠一笑,“我這麼跟你說吧,我的家鄉是個遙遠的地方。有着茂密的山林,還有潺潺流淌的河流。那冰山湖畔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而且呀,那兒有好多可愛的動物呢。哦,對了,在我們那兒隻要開燈,黑夜都變得亮堂堂的。就連有軌電車都有了,更别說高鐵了,坐上去呀,真的可以日行千裡!可比在這兒學什麼禦劍飛行輕松多了。”
白楚年從未聽過方四意說的這些,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疑惑,薄唇輕啟,聲音帶着幾分清冷:“你說的話為何奇奇怪怪的?”
彼時,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後山的小徑上,光影搖曳,仿佛給這山林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幕。
她在遠處,卻真真瞧見了林和的身影。
她那烏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連忙不動聲色地換了方向,而後臉上堆起幾分焦急,朝着白楚年嬌聲說道:“小白,你往那邊找找呀,我得回去一趟呢,我的書冊忘記帶了呀,要是我沒帶在身上,林和那家夥肯定要罵死我!”
白楚年并未多想,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那肅穆的面容依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随後便毫無懷疑地往相反處走去,修長的身影漸漸沒入那山林的光影之中。
“傻子。”
方四意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弧度,那雙眼眸裡閃爍着狡黠的光,她挑了挑眉,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随後邁着輕快的步子,朝着林和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是在桃林裡面。粉色的花瓣好似一群俏皮的精靈,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飛舞着,恰似一場輕柔夢幻的花雨,洋洋灑灑地飄落。陽光宛如金色的絲線,透過枝葉的縫隙細細灑落,在地上交織出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仿佛一幅天然繪就的靈動畫卷。
微風輕輕拂過,攜着桃花那清甜的芬芳,悠悠地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直往人的心坎裡鑽,令人心曠神怡。而林和,就靜靜地置身于這片靜谧美好的桃林深處,周圍那繁茂的桃花,恰似為他築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全然隔絕開來,仿佛這裡就是獨屬于他的甯靜天地。
林和身着一襲淡青色的長袍,長袍的袖口和衣擺處,繡着精緻無比的雲紋圖案,那銀絲線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微光,好似有靈氣在其間緩緩流轉。腰間系着的那條白色絲質腰帶,打了一個簡潔而又優雅的結,末端垂下兩條細長的穗子,穗子随着微風輕輕擺動,就像兩個乖巧的小尾巴,透着别樣的俏皮。内搭的白色長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他那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細膩得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膚,在這桃林的映襯下,更顯溫潤如玉,仿佛能透出淡淡的光澤,讓人移不開眼。下身搭配的同色系長褲,褲腳寬松,被一雙黑色的布鞋覆蓋着,布鞋上繡着簡約卻不失韻味的花紋,與整體的裝扮相得益彰。
此刻,林和正盤腿而坐,雙手結印,神情專注而甯靜,好似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那如墨般的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發絲随風輕輕飄動,就像靈動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更為他增添了幾分飄逸出塵的氣質,仿佛他本就是這桃林裡走出的仙人一般。
周圍的桃花依舊輕輕飄落着,可奇怪的是唯有林和周邊的地上沒有桃花瓣。
“林和?”方四意歪着頭,眨了眨那雙透着機靈勁兒的眼睛,見他沒反應,便又邁着小碎步往他近旁走去,卻沒料到林和忽然低聲道:“别過來!”
方四意當即止住腳步,微微嘟起嘴,心裡暗自腹诽着,卻又忍不住再次打量起林和來,那目光在他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停留了片刻,越發覺得在這桃花的映襯下,他就像一塊世間罕有的美玉,散發着令人着迷的溫潤
她歪着頭,目光直直落在林和身上,怎麼看,都不禁覺得,林和那張俊逸的臉上,眉眼間好似透着一絲柔弱的氣息,那模樣,就如同春日裡最輕柔的一縷微風。
可微風,總是吹的人不疼不癢。
“林和。”方四意微微眯起那雙靈動的眼睛,刻意拖長尾音,又嬌聲喚了他一句,聲音裡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你什麼時候教我禦劍飛行啊?”
林和額間冒了汗,皺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