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罷了。”方四意眨了眨眼睛,神色鎮定地回應。
“不是朋友?”黑鬥篷追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絲狐疑。
“不是。”方四意幹脆利落地回答。
黑鬥篷心中泛起一陣疑慮,開始懷疑抓住眼前這個女孩,是否真的能引來那占星鏡。猶豫片刻,他停止了施展讀心術。
方四意隻覺腦袋一陣昏沉,像是斷了片,待回過神來,眼神中滿是迷茫與不解。
“你到底為的啥呀!”方四意跺了跺腳,語氣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黑鬥篷沒有理會她的叫嚷,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後如擺弄玩偶一般,将她狠狠綁在床上,繩索勒得方四意纖細的手腕生疼,讓她動彈不得。
“你!黑鬥篷,我記住你了!我今日受這般屈辱,來日定加倍報複你!”方四意咬牙切齒地喊道。
不過,她可是在黑鬥篷離去之後,才鼓足勇氣喊出這番狠話的,說罷,還氣鼓鼓地瞪着黑鬥篷離去的方向。
不過,她卻隐隐覺得這妖神的聲音似乎在何處聽過……
想來想去,應該是廣播劇?
冉冉深知四意被囚禁了,但眼前這大妖散發的氣息太過恐怖,周身缭繞的邪惡力量仿佛濃稠的墨汁,令人膽寒。隻要他稍有動作,哪怕隻是離開隐匿之處半刻,以這大妖的敏銳感知,定會瞬間察覺他的存在,到那時,自己怕是會被這大妖一口生吞,連骨頭都不會剩下。權衡再三,它決定再蟄伏一會兒。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方四意被緊緊綁縛着,嬌弱的身軀在粗糙的繩索下顯得愈發無助。她那白皙的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紅痕,幾縷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蒼白的臉頰旁,平日靈動有神的大眼睛此刻也布滿了驚恐與疲憊。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從外面傳來,那巨大的動靜仿佛要将這空間震碎,她吓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中滿是驚惶。
緊接着,“吱呀”一聲,腐朽的門被粗暴地推開,一股凜冽的寒風裹挾着塵土灌了進來。
方四意眯起眼睛,努力适應着突如其來的光線變化。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來,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男子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絲不屑與嘲諷:“我以為你這種廢物,唯一的價值,居然是用來交換什麼。”那語氣冰冷刺骨,仿佛方四意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
“靠,你誰啊?”方四意瞪大了眼睛,毫不畏懼地沖着男子喊道。盡管身不由己,她骨子裡那股來自現代的任性和倔強讓她不願示弱。她用力扭動着身體,試圖掙脫繩索的束縛,眼神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隻見魏至賢面無表情地擡手,動作幹淨利落,手中利箭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森冷的寒光。“嗖、嗖、嗖、嗖”,一發四箭,精準無比地射向綁住方四意的繩子。繩索應聲而斷,方四意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她穩住身形,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擡起頭,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由于光線昏暗,再加上從未見過此人,她一時沒能認出對方。
眼前這人正是魏至賢,他身着一襲玄色勁裝,勾勒出他矯健的身形。腰間系着一條鑲嵌着暗紅色寶石的腰帶。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眼睛猶如寒星,散發着冰冷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透着一股狠厲勁兒。背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樸的弓,箭壺裡插滿了鋒利的箭矢,其中,耳邊那标志性的黑羽令箭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詭異的光澤。
他在江湖上聲名狼藉,被八大仙門齊齊追讨,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我帶你離開,林和便答應我給我想要的東西。”魏至賢冷冷地說道,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仿佛這隻是一場簡單的交易。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方四意,似乎在審視一件貨物。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方四意的耳朵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質問道:“老子的黑羽呢?”
方四意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她腦海中迅速回想起,魏至賢曾有兩隻黑羽耳飾,其中一隻在那日靈狐殿偷心谷送給了自己。可後來回到太虛宗,她覺得這耳飾太過惹眼,便随手扔了。至于現在在哪兒,她實在是毫無頭緒。她眼神開始閃爍,不敢直視魏至賢的眼睛,臉上擠出一絲讨好的笑容,心虛地說道:“那什麼,你是魏至賢大哥吧!”她故意将聲音拉得長長的,試圖用甜美的稱呼來緩解緊張的氣氛,“那黑羽你幹嘛急着要回去啊,你不是說了,那是定情信物,哪還有收回去的道理。”說着,她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試圖用自己古靈精怪的模樣蒙混過關。
方四意心裡納悶極了,她怎麼也想不通,這魏至賢和林和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又達成了怎樣的交易?這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困惑。
“給你的,我不會要回來。但倘若你把它弄丢了,我便射穿你的腦袋。”魏至賢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冰冷的話語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方四意的心頭。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殺意讓方四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方四意哪裡知道,那黑羽可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四大兇獸鬼車的羽毛,極其難得。這黑羽常年跟随魏至賢,不僅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對他修煉有着重要作用。
“放心放心,不會弄丢的。”方四意強裝鎮定,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搪塞道。她心裡清楚,此刻必須先穩住魏至賢,至于那丢失的黑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