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對于一個極為困倦的人來說,其實就已經能夠恢複一定的精力了。這十分鐘的睡眠質量或許會比幾個小時都要好——當然如果不做那古怪的噩夢就好了。
睡了十分鐘,讓原本看起來極為疲憊、倦怠的多琳,真的如詹姆斯所說的那樣看起來好了很多。而多琳也比較慶幸,自己隻是睡了十分鐘,并沒有耽誤自己的事情。
不久之後,多琳和詹姆斯踏上同一條通往學校的道路。
由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看起來更好了一點,多琳實際上也是一個很願意幫助朋友的人,所以是多琳送詹姆斯到學校的。兩人并肩走入學校,在前面的岔路口前,兩個人有一段時間同行。
這個時候,詹姆斯詢問道:“最近還是在為之前的兇案而感覺傷腦筋嗎?”
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本來就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在來的路上,他也沒有少和多琳說些其他的事情。那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由于詹姆斯說話很風趣幽默,多琳也很樂意聽到詹姆斯說那些話。
現在詹姆斯忽然問起多琳關于案件相關,讓多琳轉眸去認真凝望了詹姆斯現在臉上的神色。還是與之前無異,什麼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之處。顯然隻是一個好奇、探究之舉,再加上他身為目擊證人,對這件事好奇,是再也正常不過的。
于是多琳就對他說:“是的,一直都很傷腦筋。”她隻是這樣簡單地回答了一聲,并沒有将其他細節說出來。
詹姆斯站在一旁,點了點頭說:“畢竟是這樣殘忍地兇殺案,感覺對方也并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開始有些飄忽,似乎在凝望什麼更遠之處,随後他對多琳說道:“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隻是一直都不太确定,現在想了想,還是打算和你說一聲比較好。”
雖然詹姆斯用這種比較平淡、疑惑的語氣來說這句話,但多琳依舊敏銳地覺察到接下來詹姆斯的話語一定很重要。
她就暫時停下了腳步,詹姆斯也是如此。他們暫時站在這裡,剛好在一棵樹的樹蔭之下。斑駁婆娑的樹蔭在詹姆斯英俊的臉上輕微搖晃,他仔細思考之後,認真地對多琳說:“在之前,那個家夥——原諒我有點忘記他的名字了,不過準确來說,他就是這次的死者。”
多琳幫他确定了名字:“傑裡·艾奇遜。”
“對,傑裡·艾奇遜。”詹姆斯簡單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随後繼續說道,“他好像和一個人的關系很不錯。他之前在我這裡上過課,有的時候他交上來的作業,和另外一個人的答案是一模一樣的。很顯然,就算是極為心有靈犀的人,他們的做題思路也不可能一模一樣。所以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他們應該關系還不錯。隻是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選我的課,我幾乎快将這件事遺忘了。”
可是在多琳的調查中,死者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更别說能夠有什麼家夥和他關系不錯——那麼從這個家夥調查起,或許能夠知道死者死前的蹤迹。
于是多琳幾乎高興地說:“教授,你還記得那個家夥叫什麼名字嗎?”多琳的高興很明顯。
一旦她高興起來,原本幽邃深沉的眼眸深處,就亮起一抹晶亮。她的唇角也帶了一點細微的弧度,眉眼舒展着,讓原本她的這份冷淡、漠然的美豔,多了幾分明媚可愛之意。
詹姆斯看着多琳臉上稍微展露出來的一點笑意,他臉上的笑意也在不經意地加深了一點。他笑着說:“真抱歉,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我不太确定他的名字,又無法保證,所以一開始我并沒有将這件事告訴你們。也怕耽誤你們的調查進度。但是現在想想,好像這件事還是需要與你們說一聲。”
聽到詹姆斯說他不太記得那個家夥的名字時,多琳顯然還是有點失落的。畢竟這又是一條線索,這條線索可能會指向更為明朗的道路。
想到這裡,多琳對詹姆斯說:“好吧,沒關系,教授。”她說着這樣的話,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安慰自己沒關系。
詹姆斯幾乎一直都在凝望着多琳臉上的任何神态,最後他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對多琳說了一聲:“沒關系的,多琳。”
多琳以為這是教授安慰自己的話語,并沒有當真,于是也順着他的話語再一次說了一句:“是的,沒關系。”
“不——”詹姆斯停頓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說,我那裡還留有他們的作業,畢竟某一天,他們的答案真的寫得很好,我特意留下來做了紀念。”
面對多琳有些詫異的眼神,詹姆斯聳了聳肩,看起來極為輕松愉悅,還帶有一點小頑皮,“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很念舊的人,總是在收藏一些好像無關緊要的東西。”
“我覺得,那一點都不無關緊要。”多琳說。她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某種希望之火。
“大概在之前我的舍樓裡,我們去看看的話,就可能找得到的。”
“好吧,我想我們需要盡快。”多琳還記得,自己到底要在什麼時間段去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