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多琳臉上思考的神态還算明顯。像詹姆斯·莫裡亞蒂這樣擅長觀察的人,很快就察覺出來多琳的意圖,但是對于此,他并未有這多餘的話語,隻要多琳詢問他什麼,他都會非常自然地回答。
“你們一直在說話,你的爸爸不會生氣嗎?”
“當然,也不會。我的爸爸也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他非常喜歡我們說話。”
“怪不得這個時候,你總是在餐桌上和我說話。”
“畢竟除了在餐桌上能讓你安穩地坐下,就沒有什麼時機能讓你聽我說話了。”
“我不想要聽你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無關緊要?好吧,那我們要聊點什麼呢?”
從詹姆斯·莫裡亞蒂的話語裡能夠聽出來,其實他的童年生活非常愉悅、幸福,資料裡所顯示的也是這樣。好像他從未經曆過什麼讓他具備反社會人格的事情,那麼他喜歡、熱衷給很多罪犯提供犯罪計劃,是因為他真的天生就有着反社會影響因子和犯罪基因嗎?
多琳盯着詹姆斯這樣想着,把最後一塊香腸放到嘴巴裡吃掉。對面的詹姆斯看起來還是笑盈盈的,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
“你看起來很高興?”
在多琳覺得詹姆斯這個家夥很高興的時候,她卻也聽見身邊的人這樣說了一聲。對此,多琳表示:“我怎麼可能會很高興。”然而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頭去看身旁的玻璃。
玻璃上隐約倒映着她現在的樣子,雖然樣子有點模糊,但好像裡面的多琳就是很高興的樣子。意識到她的眉眼之間好像真的帶着笑意,多琳·弗勞爾立即讓自己耷拉下臉色來。
旁邊的亨利·湯姆森很輕易就看見這個變化,他偷偷笑了起來,但絕對沒有笑出聲,因為經驗告訴他,如果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絕對會讓這位女性的臉色更臭。他隻是說了一句:“看來今天早上或者是昨天你遇到了一件讓你很高興的事情。”
“并不。”多琳的臉色更臭了。
事實說明,不僅僅是笑聲會讓她的臉色更臭,現在這句話也是。
亨利摸了摸鼻子。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他也開始說起正事:“你是不是在追蹤本傑明·馬内斯丁?”
多琳對他這個發現一點都不意外,也是如此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們對劇院的每一個演員都進行了保護,所以發現了你在追蹤本傑明·馬内斯丁。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麼追蹤着他?”
亨利忽然又轉移話題說道,“不過這個家夥看起來極為安靜溫順,但實際上他是一個花花公子的事情還是挺令人驚訝的。而且我們了解到,第一位死者好像還和馬内斯丁有過一些情緣。應該是這樣說,劇院裡很多人都和這個男性發生了什麼。”
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多琳默默地轉移腦袋過去看眼前的亨利。
亨利聳了聳肩說道:“看來你也很驚訝?”
多琳這個時候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在本傑明的身上看見詹姆斯的影子的。最起碼詹姆斯看起來不和别人亂搞關系,隻是最近一直都在她身邊宛若幽靈一樣陰魂不散。
“在這麼危險的時刻,他還能夠随意出去玩找女人,真的讓人頭疼。我們早就提醒過劇院裡的那些演員,我們懷疑兇手在針對他們劇院,所以讓他們安心待在家裡,我們會給予他們一些很好的保護。但是這個家夥一點都不聽我們的話,還要總是出門,去那種人很多、很熱鬧的地方。他完全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當然我們也希望能夠這個靶子能引來兇手。不過你說,為什麼這個男人能這麼毫無顧忌呢?他不擔心有人要殺害他嗎?”
他當然不擔心——多琳想到——畢竟他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隻有别人害怕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