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琳不再怎麼說話了,隻是盯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事實證明,不隻是多琳感覺到驚訝,知道那一份檔案的人也因此感覺到驚訝。他們例行進行一些簡單的問詢,而多琳也就在這個時候觀察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其實仔細去看,這個男人和詹姆斯相似,又不相似,一些很小的舉動,就是和詹姆斯不一樣的。但是他說話的神态、表情、舉止,在很大程度上,又是極為相似的,那一點不相似甚至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這真的是巧合嗎?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着一模一樣的人嗎?就算出現一模一樣的人,很多細節快要完全一緻。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無論這個人怎麼說,怎麼講述自己的無辜,多琳還是覺得這個家夥絕對有蹊跷。
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在佐證,這個人就是菲茨傑拉德·畢維斯,并不是詹姆斯·莫裡亞蒂,他們隻是長得相似而已。
多琳提議,要檢查DNA和指紋。
在等待結果的這個瞬間。多琳的視線還是沒有從這個人的身上移開,他坐在裡面,那看向多琳的眼神很是陌生。
在這個時刻,多琳想起來在火車站看見過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長着這麼一張臉,也是用這種極為冷淡的态度面對她。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畢維斯先生。”
沉默許久後,多琳總算又和這個人說起話,“今天早上幫你是不是在火車站?”
“今天早上?”這位畢維斯思考的方式都和詹姆斯有些相似,就連思考完之後會展露的這個笑容也很像,他說:“是的,我确實是今天才回到倫敦的。”從他的話語裡就能夠知道,倫敦是他的家,所以用“回到”這個詞語。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隻是回到家之後就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就會被帶到警察局來。我可以發誓我一整天都在家裡,并沒有出門,當然我的鄰居們也可以為我證明。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溫和的目光看向多琳,他說道:“好像這位警官小姐,一直将我認作是另外一個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他這樣的這句話,真的讓多琳有些惱火了,于是也忍不住說了一句:“詹姆斯·莫裡亞蒂,你現在還在裝模作樣的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别的人在,就連攝像機也是關閉的,你依舊還是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還是認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詹姆斯·莫裡亞蒂,如果是以前他們沒有任何親密行為,那麼可以說多琳不會注意到一些更為細節的事情,可是他們已經多次有過親密行為,那麼關于他軀體上另外的細節,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倘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個無論是身形、手臂、肌膚、眼睛各種更為微小甚至毛孔的細節都會和一模一樣嗎?
那隻能說明,這個人不是克隆人就是同一個人。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對面的這位先生好像被吓到了,他驚愣地看着多琳的怒容,有些不理解地說道:“我一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姐。我說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證明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你不是已經去檢查我的DNA和指紋了嗎?我想一定會有答案的。”
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話,多琳甚至現在已經想象得到結果到底是什麼了,即便完全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麼做到的,就連DNA和指紋都能夠進行僞裝,但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這個家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在積蓄自己的能力,他的能力似乎比多琳想象得還要強悍雄厚,完全不可估量。
她隻是待在這裡面,要看看詹姆斯·莫裡亞蒂到底要怎麼演下去,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她知道那個年輕的少年歇洛克·福爾摩斯已經有了驚人的推理和進度,但是那仿佛已經和她沒有了關系,她現在最撕開這個家夥的這一層僞裝的皮囊。
當然在這個時刻,她還是有一成的懷疑這個人真的不是詹姆斯·莫裡亞蒂,要不然她就會拉住他的領帶直接對他的嘴唇吻下去來感受屬于他的熟悉的味道……
但實際上,她就是還有着一點點懷疑……
結果已經出來了,多琳毫不意外看見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這個叫作菲茨傑拉德·畢維斯的男人也整理了自己的着裝緩緩站了起來,他說道:“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證明我真的是我,那麼現在我應該可以離開了。”
他是另外一個人,不是所謂的詹姆斯·莫裡亞蒂,那麼就真的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将這個人留在這。他對多琳說了一句:“那麼我就走了,固執的警官小姐。”
這種打趣、這種說話方式,如果 不是詹姆斯,那又是誰呢?到底又是誰呢?為什麼會這樣呢?所有的疑問都在環繞着多琳,讓她完全想不通所有的事情。
她又想起詹姆斯說的那句話:“多琳,你對我有些誤會。”——這個誤會,是不是這件事?
他忽然說這些話,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狡辯,而是真的有誤會?而這個誤會是不是和這個菲茨傑拉德·畢維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