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那是詹姆斯·莫裡亞蒂。
完全還記得在此之前的詹姆斯·莫裡亞蒂到底多麼的風光,他看起來永遠那麼神秘、可怕,但是現在居然像是任人宰割的小雞仔一樣被綁在那裡。他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受傷昏厥了還是休克了,總之他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
她矮着身子想要更加看清楚,但是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影閃過,她立即完全蹲下身來,将自己藏匿在這草叢當中去,隻留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這黑暗裡注視着裡面所有的景象。窗戶比較矮,這樣蹲身下來之後就完全能将裡面的景象看清楚了——這件事讓多琳頭暈眼花,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現了問題看見兩個詹姆斯·莫裡亞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們長得簡直一模一樣,或許他們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點區别的,但是當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多琳真的就無法發現這種區别在哪裡。倘若他們隻是單獨地出現在多琳的面前,那麼她還是能夠忽然察覺“這個人好像不是詹姆斯”。
多琳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另外一個詹姆斯——或許應該叫他菲茨傑拉德·畢維斯,畢竟這個擁有着可怕地下室的家夥看起來在這個時刻更具備強大的危害程度,那麼那個消失了很久,似乎已經遭遇不測的人應該才是詹姆斯·莫裡亞蒂。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着這麼相似的人?
那個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電話的男人,他的舉動、他的姿态、他的神态,哪一樣不像詹姆斯·莫裡亞蒂呢?他在和什麼人打了電話,說完事情之後,他就将電話卡拔了出來,掰斷了,扔進了魚池裡。
那些魚看起來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被喂食了,努力地翕張着嘴巴争先恐後地把那兩張已經被破壞了的電話卡吃進魚腹。
看見這詭異的一幕,多琳簡直不敢動彈。因為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裡面到底有多少人,是不是隻有詹姆斯·莫裡亞蒂和菲茨傑拉德·畢維斯兩個人?還是還有着其他的手下在一旁等待吩咐?
建築的盲區實在是将這些東西看不清楚。而且就算已經想過無數遍,多琳還是要感歎,世界上當真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嗎?
或許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着這樣的巧合,但是這兩個人無論是姿态、神态、行為都幾乎一模一樣,那絕對不是巧合了。
想想那些在地下室對詹姆斯·莫裡亞蒂的窺探吧,這似乎就是一場從詹姆斯出生起就出現的陰謀這個人将自己變成了詹姆斯·莫裡亞蒂,讓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和詹姆斯·莫裡亞蒂完全靠攏。他這麼做,是想要做什麼呢?坐在那裡面的人,在說什麼?根本就聽不清,隻要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就能夠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多琳不動聲色地繼續向那裡靠近,就像是一直藏匿在黑暗裡的貓悄無聲息。她看見地上應該是詹姆斯的家夥睜開了眼睛,萬幸他看起來就是髒了一點,但最起碼還是沒有什麼完全遭殃的地方。
他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應該是菲茨傑拉德的男人,他們又在說話。多琳看見了詹姆斯那樣冷厲的面孔,那樣冰冷的神态,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的,在面對她的時候,詹姆斯總是笑盈盈的,帶着如此柔和的笑意。
終于聽清楚一點了,隻是斷斷續續的。
“你……不應該……很快……”
該死該死該死,多琳在心裡怒罵了這猛烈的風聲很多遍。倘若之前她還在慶幸就是這風聲才讓她完美地遮掩,那麼現在她就在控訴這風聲讓她幾乎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可是越靠近窗戶,就越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隻是多琳更想要聽到他們說什麼,隻想讓自己伏在窗戶底下,就算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也沒關系。
可是即便現在距離這裡已經這麼接近了,多琳還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原本斷斷續續還能聽到的說話聲已經完全聽不見。多琳猛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擡起頭來,冰冷的槍口已經抵在了多琳的額頭上。
那個和詹姆斯如此相像的罪犯用槍抵着她的額頭居高臨下地站在窗戶的裡面看着她。
這支槍,多琳當然認識,這是她自己的槍,這說明——
“日安,多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