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一個戴着止咬器的alpha醫生拿着報告單來病房告知,程意的信息素基本穩定,可以出院了。
他囑咐程意建議近期不要碰酒精,飲食需要清淡。近一個月不宜使用抑制劑。何清在一旁記着醫囑。确認未有任何不适後帶着程意出院,回了臨山别墅。
首都中心大廈内。
男人坐在筆記本面前,光線折射在鏡片上,映出淡淡藍光。男人用一口流利英語與視頻中的人侃侃而談。
十分鐘後,他将耳機摘下。
“斯延,這麼久不見,就讓我這麼幹坐着喝酒?”沙發上的omega酒杯搖晃,他眉眼帶着幾分西方人的深邃,鼻梁高挺。
“抱歉,讓你久等了。”男人将眼鏡摘下,起身朝omega走去。
“某人是因為昨晚的缺席,在給合作方寫郵件緻歉呢。”靠在沙發另一側的alpha忽地開口。
“缺席?”omega疑惑偏頭看向男人,“那倒讓人覺得稀奇。”
“聽劉助說是帶了個人去醫院,陶斯延你什麼時候這麼熱于助人了。”
“徐澤。”
alpha還要接着說下去,被陶斯延一聲打斷。
alpha嗤笑道:“還不讓人說了,你做虧心事了?”
陶斯延聽而不聞,莞爾轉向一旁的omega問:“剛下飛機還沒吃東西吧,走吧帶你吃點東西。”
旁側的alpha搶先開口:“不問問我麼?”
“你精力旺盛,看起來不需要吃東西。”陶斯延偏頭看了他幾眼,随後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徐澤被陶斯延這麼一揶揄,反倒讓omega笑出聲,從沙發起身:“挺想念國内的飯菜,吃中餐怎麼樣?”
陶斯延拿過搭在沙發邊緣的外套朝門外走去,“走吧,晚了可就沒有了。”
倚靠在沙發上的徐澤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你還真是沒變,記仇得很。”
回到臨山别墅,程懷安不在,即便是晚上他也鮮少回來。何清帶着何思立留下吃了午飯,小孩子說來也奇怪,感知不再陌生後和程意漸漸熟絡起來。不像早上剛見面時還會怕他。
飯後何思立拿着一小盒蠟筆在紙上畫着,程意好奇湊過去。紙上畫的是一隻藍色鲸魚,他半蹲下問:“你畫的是鲸魚嗎?”
何思立點了點頭,依舊畫着畫。
看他點頭程意繼而說:“鲸魚其實不是藍色的哦。”
何思立手上的筆忽而停下,擡頭望着程意,眼神純粹得讓他有片刻愣神。
“那鲸魚……是…是什麼顔色?”
“鲸魚有很多種類,顔色也會因其而異。”見搭上話,程意認真科普道:“有白色,有黑色……”
程意瞥見他一臉懵懂的看着他,無奈道:“要不然我下次帶你去海洋館看看?”
眼前孩童澄澈的瞳孔裡亮起期待,不過稍縱即逝,他期期艾艾道:“那…可以…可以帶阿姨去嗎?”
“阿姨?”程意有些疑惑,孩童聞聲眼睛往外瞥了瞥。他才明白過來,“阿姨”說的是何清。
“當然可以。”他莞爾道。
程意伸手揉了揉思立的腦袋,孩童發絲如絨毛般柔軟。“海洋館裡不隻有鲸魚,到時候還能看到好多魚。”
何思立聽後瞳孔擴大幾分,好似期待他繼續講下去。
“思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我們回家了。”何清從庭院外拉開落地窗走進來催促道。
“怎麼突然急着回去?時間不是還早嗎?”見何清面露急色,程意起身問。
“公司出了點事,現在要趕過去。”何清伸手牽思立。
“你帶着思立過去應該不方便,要不讓他留下來。岑姨在也可以照顧好他。”
程意這麼一說,何清也覺好像是這麼一回事,自己回公司處理事情,帶着何思立也有諸多不便。便索性将人留下,匆匆開車趕回公司。
何思立自何清走後便站在原地,程意讓他坐下,他也隻是愣愣站在原地。程意突然明白過來,小家夥以為何清将他抛下離開。将他拉過來安慰:“阿姨隻是忙工作,不是把你丢下了,她忙完就會回來接你。”
“真的嗎?”思立問。
“嗯。”程意點頭,“真的。”
思立這才放心坐下來,可卻沒了心思畫着剛才未完成的畫。
岑姨從廚房端來兩杯鮮橙汁,遞給程意。眼神卻始終停在思立身上,程意察覺到了岑姨的目光。
一個和自己去世已久的父親長得如此相像的人站在他面前,他也會多想。
程意接過果汁,朝面色詫異的岑姨笑了笑:“你去忙吧,這裡有我。”
“您才剛出院,沒關系吧?”岑姨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