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吃蔬菜？”面前的人突然擡頭問他。

“嗯，一點也不喜歡。”程意将嘴裡的飯咽下去回答道。又注意到莊捷餐盤裡清一色的素菜，沒一點葷腥。

他有些疑惑問：“你不吃肉麼？”

程意剛說完，面前的人蓦地站起身捂嘴跑開。他握着筷子的手一頓，看着莊捷離開的位置，又看了眼自己餐盤裡的牛肉。

感覺自己好像幹壞事了。

莊捷一直沒回來，他好像也沒了胃口。便端着餐盤離開了。晚上回了宿舍，莊捷也沒回來。

程意郁悶地上了床，隔天又郁悶地去前往家教的地方。他心裡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讓他倒了胃口，遲疑地扯起T恤嗅了嗅。

學校已經放假，學生寥寥無幾，與平日想比很是冷清，但車站也不再擁擠。

程意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等待時他總喜歡盯着鞋帶發呆，數鞋帶的紋路。

很無聊，但可以讓等待的時間快一些。

忽然一雙白色運動鞋停在他面前，他狐疑地順着鞋往看。升起的晨光有些刺眼，令他有些頭暈，他擡手擋了一下。

“又見面了。”陶斯延嘴角上挂着淡淡的笑，語氣柔和。

面前的人臉部輪廓逐漸變得清晰，程意恍然過來：“你怎麼在這裡？學校不是放假了麼？”

“過來和房東退租。”陶斯延自然地在他旁邊坐下，“你呢。為什麼在這裡？”

“我留校在做家教。”程意回答他。

陶斯延聽到家教兩字時，心跳一滞。想起那件襯衫，于是開口問：“家教是你的經濟來源？”

程意聽了他的疑問後，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算兼職，我還有獎學金。”

忽然，陶斯延擡手伸向他，未預料到他的動作，程意将頭往後一縮。

他感受到了頭上那隻手一頓，便聽見陶斯延說：“你頭上有東西。”

随後他感覺到陶斯延從他頭發上拿下了什麼，放在了他掌心。

是藍霧樹的花瓣。

他仰頭看見了頭頂的藍霧樹，像是過了花期，花瓣零落。心裡湧起一絲奇怪的感覺，他也說不清那是什麼。

“你其實不用買那麼貴的襯衫給我。”陶斯延開口。

“那是襯衫你值得的，那天沒有你，我可能就被那兩個alpha……”程意視線已經從藍霧樹轉移，欲言又止。

“我幫你不是為了這個，如果那天換作是另一個人我也會幫。”

“你應該是個很好的人。”程意說。

“或許吧。”陶斯延盯着眼前馬路，語氣平緩。

汽車的引擎聲将他聲音蓋了過去，還沒等程意反應，他接着說：“車到了，我們走吧。”

車上人很少，程意跟在他後面找了排空位坐下。陶斯延坐進了靠窗的位置，他跟着坐下。

陶斯延凝視着窗外的景物，程意看着車内的空座位。

“你能聞到我的信息素麼？”程意低下頭忽然開口。

陶斯延神思從窗外脫離回來，神色詫異旁邊的人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不過還是朝他點了下頭。

“味道很惡心嗎？”程意繼續問他。

陶斯延疑惑地搖了搖頭：“不會，你的信息素很好聞。”

“那是什麼樣的味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