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是最好的勳章的話,那她現在是不是也有着最酷的嘉獎了呢。
胸口處橫着把劍的歐若拉緩緩想到。
等視網膜中駭人的白光消散的時間在此刻顯得如此漫長。
安德羅西腦子裡一陣陣眩暈,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隊友慘狀的模樣。
所以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就一下子沒看住,怎麼王冠就到了那個雀斑女的頭上?!
不是,要戴也該是她的頭上啊!
“請宣布勝者吧,考官先生。”
歐若拉挺在蕾哈爾身後,鄭重地奉上那頂被互相搶奪的果實。
隔着鬥篷,蕾哈爾感受着那來自努力汗水後的重量,很輕,很不可思議,就那麼輕飄飄地放在了她的頭上。
“那麼!第三局的勝者為安德羅西、歐若拉、米雪兒·萊特小隊!”
在雷諾·洛公布第三局獲勝者名字的同時,安德羅西接收到來自歐若拉像小孩子得到糖果般,炫耀的眼神。
她消下去的火被澆上一注油,現在熊熊燃燒着。
可看到她口頭标注的高級玻璃制品為了那頂破王冠拼了命的樣子,又覺得好笑。
“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能有多少價值。”
“能讓你吃癟就是世界第一的佳作。”
歐若拉身形晃了晃,失血過多的她頭有點暈。有氣無力地說完了這話,她動着生鏽的腦子,思考還有什麼事沒幹。
“啊,還有把你的劍弄髒了,非常抱歉。”
歐若拉蹦下王座,心口撕裂傷上加傷,在什伊樹瞪大的瞳孔裡,biu出了一股血柱落在地面上。
“不不不!現在不是說劍的時候吧?!傷真的不要緊嗎?不去看醫生嗎?!”
什伊樹手舞足蹈,他頂多也就把賽琳娜打到流鼻血,不曾想真的會有人差點死在國王遊戲上。
更别提,兇手在他旁邊不解風情地說——
“我确實是貫穿了你的心髒,你怎麼還能站着…不,你怎麼還活着?”
正直地武士小哥一臉嚴肅地道出了疑惑,歐若拉善解人意地回答道:“可能是我自愈能力比較快?”
???
你倒是低頭看看流了一路的血再說話啊!
“開玩笑的,請别當真。”歐若拉摸了一把滲到外衣上的血珠,“這點程度的話,我是不會死的。”
“哈——?!”
由遠及近的高跟鞋剁在地闆上的震動,傳到了歐若拉腳後,她扭頭颔首,對上一雙惱怒的眼眸。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是真的哦,”她對什伊樹跟哈馳兩位抱歉地彎腰鞠了一躬,踩着小碎步,慢悠悠地晃到王座,“如果是在剛認識安德羅西的那時,确實不敢自信地說,但現在可以。
如果你認為我沒有對自己負起責任,那要我再更認真地說一遍——”
“這點程度的話,是不會死的。”
——
“真的是,到底怎麼個事啊……”
遊戲失敗回到房間的什伊樹抓着寸頭,想不通真的有人為了赢而把自己磕的頭破血流。
這比賽的性質還是沒有任何負面影響的獎勵遊戲啊……
“那個女生是自己撞上來的。”
擦拭着刀背的哈馳突然開口到。
“我應該避開了她的要害,但她直接對準自己的心髒沖了上來。”
哈馳不理解道,“為什麼?”
“傻吧。”
坐在最裡面的阿娜克犀利點評。
“哎,希望她們能赢到最後吧。”
最終所有的感歎都化作一道祝福。
——
“你真的不需要去看醫生?”
試問她要是胸口被捅一劍還能不能站起來,安德羅西回答:不能。
“不用,”歐若拉靠在蕾哈爾的肩上,眼皮子往下墜,“睡一覺就好了。”
蕾哈爾:“!”
安德羅西:“?”
“不行,不可以睡過去!”
“哈?!你想閉上眼永遠醒不過來嗎?!”
兩人異口異聲地說出了同樣擔憂的話。
“謝謝你們的關心,但真的睡一覺就好了……嗯,我可能會夢遊,還希望你們能攔住我。”
語閉,人倒頭就着了。